喬疏帶著謝成李冬在第三天離開鎮子去往青州。
趕馬的差事自然落在謝成的身上。
謝成把家中的馬鞭也帶出來了,此刻在手中甩的呼呼作響。
李冬在謝成一路疾馳中顛的不行。
“我到裡麵坐去,外麵風太大,吹的人吃不消。”
謝成趕緊把速度降了下來:“我趕累了,你趕一會兒。”
說完,馬鞭往李冬身上一丟,人就掀車簾進去了。
李冬:……
這人趕馬車的時候,卻要自己在身邊,說什麼教他趕馬車。他明明會趕了,還這般說,不就是不讓他跟喬疏待在裡麵嗎。
這就是一個醋公!
李冬一肚子腹誹,他倒好,自己接手趕,他就往裡麵鑽。
“疏疏,有沒有難受?”
“疏疏,要不要在軟墊上躺一躺?”
李冬在外麵聽了隻想嘔吐。知道跟這家夥在一起不是好整的,果不其然。
三人第三天就到了青州。
青州果然很大。街道也比鎮子和縣裡的要大上好幾倍,都鋪著青石板。
兩邊的鋪子很多,每一間的裝飾都是一樣的。若是不憑著外麵的旗子招牌還真不知道裡麵賣的是什麼。
街上的行人穿著都很光鮮,男人幾乎都是穿著長袍,很優雅的走在街上。當然也有穿著短褂的。他們大部分是一些要乾活的人。女的都穿著裙子,有的拿著扇子,有的捏著帕子,儀態端莊。
李冬沒有到過這樣的大地方,整個人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看個不停。他一顆心提了起來,在鎮子上他自信滿滿,旁人沒幾個能夠做的比他更好。可是來到這裡,他頓時有種自己就是土鱉的那種感覺。
看了看身上那套灰色的長袍,頓時覺的土的掉渣,幸好他包袱裡帶來了幾套在縣裡剛買的長袍,否則出門問個路都被人嫌棄。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身邊的謝成。他還是一身舊短褂穿著。坐在他旁邊趕馬,好像就是他的仆人似的。
這回李冬瞬間又找回了一點自信。謝成都這般寒酸了都不尷尬,他尷尬什麼。
不過不得不說,謝成趕馬的技術真好。走在這街道上,雖說馬路寬敞,但是奈何馬車極多,再寬的也顯得狹窄了。他們一路駛過來都不知道和多少馬車打了照麵,他硬是退進有度。
謝成幸好之前去找鹽鹵,到過一些大地方,心中沒有這般好奇。此刻他麵無表情,心無波瀾的駕駛著馬車。毫不在乎他跟身邊的一切吻合不吻合。
喬疏坐在馬車裡,感受著外麵的喧嘩。那是她熟悉的聲音。曾幾何時,跟著父親從街上走路,她就能感受到這熱鬨的場麵。
這樣的大地方天天都有買賣,天天都人滿為患。
她掀開車簾,眼睛往一個方向看過去。在那排鋪子的後麵的後麵的巷子裡,有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