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茂聽了,從旁邊的一個櫃子裡把自己之前放進去的賬本拿了出來。
“母親,這賬本是今年每個月的收入和支出。您瞧瞧就知道,不是兒子在說假話,委實沒有辦法。”
裴氏接過裴茂遞過來的賬冊,翻了起來。幾分鐘後,眉頭皺了起來,其間還意味深長的抬頭看了幾眼喬鶯。
心中狠狠咒罵道:這吃裡爬外的東西,竟然每個月從胭脂水粉鋪子和成衣鋪子拿走那麼多東西和銀錢!
喬鶯確實從胭脂水粉鋪子和成衣鋪子拿走了很多東西,但是也沒有賬冊上記載的那麼多。
裴茂算準了喬鶯是那種隻管拿,卻不會留底的那種人,便大膽的做了一些假。
裴氏越看越心驚,照著喬鶯這樣謔謔這兩個鋪子,不要說過一年,現在關門都可以。
裴氏心裡對喬鶯十分惱恨,也很失望,自己養了二十幾年,被一個破落戶卻沒有撫養一天的生母哄騙去了那麼多東西和銀子。
裴氏胸口起伏,憋著一股氣難受的很,偏偏這個時候的喬鶯還不知道鋪子的虧損跟她有關。夾了一筷子菜到裴氏的碗裡:“母親,彆看這賬本了,這不是裴茂該去處理的嘛,您隻管好好吃飯。”
裴氏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賬本甩在喬鶯的麵前:“你也隻配拿著喬家的東西往外麵送!看看你從鋪子裡拿走了多少!”
喬鶯隻覺的腦子嗡的一聲響,想要辯解又不知如何說起,因為她心裡根本就沒有計算過。
就在這時候,小桃突然慌張的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不好了,魯氏……魯姨娘她一直喊肚子疼,還流血了。”
裴氏三人都一驚,顧不上吃飯,都向西廂房走去。
魯氏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身下已經紅了一大片。
裴氏慌忙讓下人去叫郎中。
郎中來了後直搖頭:“魯姨娘長期身體虛弱,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保住,流了。”
饒是裴茂用魯氏苦肉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也沒有想著讓魯氏流產。
裴茂一張臉鐵青,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寒氣。
裴氏知道這段時間喬鶯對魯氏的磋磨,如今魯氏這樣也覺的喬鶯過分了些。
裴氏想,要是魯氏出了什麼問題,或許裴茂還不會這般生氣,偏偏是他的孩子沒了。這魯氏是懷了孕才進的門,這說明裴茂是看中孩子的。
這樣想著的裴氏,想起剛剛裴茂向她要成衣鋪子和胭脂水粉鋪子的地契。為了安慰他,裴氏叫來陳氏。
“去把我鎖在黑匣子裡成衣鋪子和胭脂水粉鋪子的地契拿來。”
陳氏俯了俯身去了。
成衣鋪子和胭脂水粉鋪子地契拿到手的時候,裴茂暗暗舒了一口氣。想不到這老家夥這般刻薄,不但不想把鋪子地契給他,連開口資助點銀子都不說。好不容易得來的這地契還得靠自己孩子的命換來。
裴茂接過兩個鋪子的地契時,十分恭敬的向裴氏揖禮。
裴氏“體貼”的要他留下來陪陪魯氏,然後拉著不樂意的喬鶯往外麵走去。
喬疏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這些消息,她笑著對謝成說道:“看來我們很快又要扮演一對腰纏萬貫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