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守府。
李恪騎上赤炎旋風駒,從府門出發。
李靖、柳仁二人陪伴左右。
後麵跟著的,則是長長的護衛和依仗車隊。
此時,太守府通往幽州城門的主乾道的兩側,早已經站滿了前來送彆的百姓。
百姓們站在道路兩側,滿眼不舍的目光。
甚至有些多愁善感的老人低下了頭,偷偷地抹著眼淚。
李恪沒有下馬,因為他明白幽州百姓們的倔強!
現在就算是自己親自去勸也勸不走百姓們離開的。
所以,李恪隻好催促著馬匹,快些趕路,也好讓百姓們早些散去。
這一幕,也被李靖與柳仁二人看在眼裡。
柳仁不禁感慨道:“幽州人骨子裡透著一股子倔強,輕易不會認服人。”
“我上任數年,每逢事必親力親為,這才凝聚了幽州百姓的民心。才讓幽州百姓真的從心底認了我這個幽州太守。”
“但是蜀王殿下這才僅僅在幽州待了一個月啊,恐怕如今在幽州百姓們心中的威望早就不在我之下了。”
“唉~,和殿下一比,我這個太守當的簡直是太失敗了!”
柳仁雖然如此感慨,卻並沒有一絲對李恪的不服。
因為這一個月來,李恪對幽州百姓們做的貢獻,他全都看在眼中。
身為幽州太守的他,雖然事事都儘力做好、親力親為,但是卻沒有能力帶領著百姓們抵抗住突厥鐵蹄的踐踏,最多也隻能苦苦支撐罷了。
但是李恪卻不一樣,他不僅讓幽州百姓們跟著他打了大勝仗,還親手斬殺了頡利這個幽州禍害。
所以,被幽州百姓們視若神明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另一邊,
柳仁看到的場麵,李靖同樣也看在眼裡。
李靖不禁在心中驚歎道:“這……,”
“恐怕就算是陛下駕臨幽州,也不會出現如此浩大的聲勢吧?”
“殿下啊殿下,難道這才是您真正的實力嗎?”
李靖身在朝堂,比起柳仁想的更深了一層:“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今後這幽州隻認您一個皇子了!”
“陛下常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往往能決定很多事。”
“民心和民意,這是陛下最看重的東西!”
“如果再多幾個像幽州這樣的州郡,就算是陛下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了吧?”
“蜀王殿下啊,有了幽州百姓的民心支持,這是您競爭儲君之位的一個很重要的籌碼啊!”
想到這裡,李靖看李恪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期許。
不一會兒,一行人便來到了幽州城門口。
這一次,真的就和這座城池還有這裡的百姓們說再見了。
從身後湧過來的百姓們瞬間站滿了城門口。
“殿下,俺舍不得你啊!”
“我們不想讓您走啊!”
頓時,哭泣和大喊的聲音爆發而起。
是啊,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幽州百姓們已經離不開李恪了。
隻見這時,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少年。
其胳膊上纏上了粗麻布,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李恪仔細辨認,此人不正是前些天被醫治好的小兵二娃子嗎?
而且,不僅二娃來了,他的大哥大牛此時也攙扶著一個年邁的老嫗走了過來。
二娃走上前來開口道:“恩人殿下,您記得俺嗎?俺是被你救過一命的二娃啊!”
“俺回到家後,就把您救了命的事跟俺娘說了。”
“這不,俺娘這次來就是想當麵感謝你呢!”
李恪明白了,大牛攙扶著的老嫗應該就是二娃娘了。
大牛攙扶著老嫗緩緩走了過來,等走到了李恪馬前時不由分說的就要跪下。
這怎麼行?
李恪趕緊下馬,將其攙扶了起來。
老嫗抬起頭來,淚眼婆娑道:“殿下,您救了俺這娃娃一命,俺得報答你啊!”
“但是突厥人把俺家都搶空了,俺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來感謝的,所以就隻能在您臨走之前當麵給您磕個頭啊。”
李恪趕緊阻攔道:“大娘啊,你可千萬彆跪,咱可不興這個。”
“這是因為我看見您兒子是條好漢子,和突厥人搏殺的時候沒有慫,隻有像他這樣不怕死的人才配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