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文祥的解釋,李恪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本末緣由。
“好一個盧家,好一個盧受!”
“這次若不是我遣錦衣衛進行秘密調查,還真的險些被他們給蒙騙了過去!”
“讓百姓們過得民不聊生的是他盧家,最後當好人的還是他盧家!”
“既得了裡子,又有了麵子。”
“這盧受,還真是好算計啊!”
李恪突然轉過頭去,用狼一般犀利的目光盯著文祥道:“你說的這些話可算屬實?”
“若是被我發現有一絲遺漏不實之處,你文祥也不就是被砍頭那麼簡單的了!”
當李恪回轉過頭的一瞬間,文祥真的就感到了分明的煞氣,一股衝天的涼意從頭頂直衝腳底。
這便是李恪的氣場!
文祥被嚇得連忙退道:“殿下,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啊!”
李恪點點頭:“最好是這樣。”
“青龍,派幾個人保護好這文祥的安全。”
“我不想在親口下令說殺了他之前,聽到他意外死去的消息。”
青龍連忙道:“謹遵殿下號令!”
“隻要殿下沒有說出斬殺文祥的命令之前,錦衣衛可以保證其生命與家人家族的安全。”
李恪隨即下了第二道命令:“青龍,我要你親帶領人馬,再去一趟青州。”
“此次去將所有盧家的族老族長宗正等核心成員,全部羈押在京城長安之中。”
“本王要親自撬開他們的嘴!和文祥的證詞相比較。”
“我倒要看看,這山東盧家究竟是個什貨色?居然能盤踞在山東兩百多年,靠著吸食山東百姓的骨髓,已然成長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三日後,在早朝之時,我便要和他盧家進行徹底的清算!”
“遵命!”青龍恭敬道。
……
就在青龍前往青州捉拿盧家全族的核心成員之時,
李恪正好趁著這個空白的時間再去試一試這盧受的底。
第三日,
盧府。
“盧受不知蜀王殿下大駕光臨,率領全府上下恭迎蜀王殿下。”
看著眼前故作忠誠良善的盧受,李恪心中儘是鄙夷。
心中暗暗思量道:“你盧受空頂了一個君子大儒的名頭,背地裡卻是乾著如此齷齪肮臟的事情,真是好一個山東大儒啊!”
“如若不是我派遣錦衣衛親自去青州調查,險些被你在朝堂之上的裝仁義給蒙騙了過去!”
“你盧受,妄為大儒!”
當然了,這些話李恪並沒有當著盧受的麵說出來。
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等到明日青龍將盧家上下全部抓來個人贓俱獲,明日早朝之上,定要讓他盧受連同盧家一同徹底消失!
今日的試探,正是為了明日朝堂之上的徹底收網做鋪墊!
今日來到這盧府之上,李恪便是要看一看,這盧受到底還能裝到什麼程度!
這邊,
聽著盧受對自己這裝模作樣的演戲,李恪看破不點破道:“盧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我李恪便是特意為了山東賑災一事來的。”
“當日,盧大人一番慷慨陳詞,勸說盧家散儘家財來賑濟災民一事,著實是令我李恪對你刮目相看。”
“今日我李恪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聽到李恪的話,盧受麵上明顯是有些一滯,但是很快便調整過來轉換了一副笑臉。
而這一切也全都被李恪看在眼中,李恪心中暗道:“還挺能演戲的啊。”
隻見那盧受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道:“蜀王殿下,實不相瞞,我盧家在青州經營多年,也算是一方世家大族,現在青州的百姓遭了旱災之難,我盧家又豈能見死不救呢?”
“蜀王殿下儘管放心就是,我盧家乃是名門世家,在這種大事上絕對不會含糊!我盧家絕對會支持殿下您的賑災之策的。”
這盧受一邊在這邊慷慨激昂的說著,一邊又小心觀察著李恪的神態臉色。
生怕自己的演戲露了餡。
然而盧受看到聽到自己說的漂亮話後,李恪的麵色仍然是冷冷的,特彆是當自己說到激昂之處中,自己甚至從李恪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盧受不禁有些奇怪,心中也沒了底:“難不成是蜀王殿下發現什麼了?”
聽完盧受的表演後,李恪終於進入了正題道:“盧大人,當日你在朝廷之上所留的書信能否給我看看?”
聽到此話,盧受心中一震,但是仍然強裝著保持冷靜:“當……,當然可以。”
“請殿下稍候。”
隻見盧受返回到了內室,沒過多久便從內室中拿出來了一封書信:“蜀王殿下,這便是了。”
李恪從盧受的手中接過了書信後,仔細端詳了起來,發現這封書信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於是李恪便試探道:“盧大人,這書信寫的還真是漂亮啊。”
“盧家之中,也有向您一樣書法造詣如此登峰造極的人物嗎?”
“我看這書法筆跡,倒是與盧大人很是相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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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根據青州太守文祥的交代,這封書信正是由盧受掉包偽造出來的,所以按理說很大一部分可能便是出自這盧受的手中。
所以,李恪才故意試探一番。
果然,聽到李恪的話,盧受明顯有些臉色難看。
這一切都被李恪儘收眼底。
“老狐狸,果然是你寫的!”
“可惜啊,你這是百密一疏,居然一時糊塗到自己動筆來寫!”
“這封書信,便是你盧受的把柄!”
李恪既然已經看過了書信,心中也就有了些底了。
看到麵對著自己的質問,不斷支支吾吾的盧受,李恪為了不打草驚蛇,便將這件事情一帶而過道:“盧大人,不必在意,我隻是隨口一問。”
“看來,你們盧家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不過,此次賑災所需的財貨錢糧,消耗都是極大的。”
“你盧家真的能應付得過來嗎?”
盧受道:“殿下您儘管放心就是,我盧家好歹也是兩百年的世家大族,這點底蘊還是有的。”
“縱然是不能救得了全青州的百姓,但是支撐個十天半個月,堅持到朝廷的救濟糧餉發放下來,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盧受說到盧家的時候,神色中不無充滿了驕傲的神態。
通過盧受的話,李恪也是差不多估摸到了盧家的底蘊:“看來你盧家確實是家大業大,底氣十足啊。這些都是你們對百姓們敲骨吸髓得來的。”
“由此可見,你盧家對於百姓們的壓榨到了何種地步!”
“你們盧家的財產,本就就是靠著剝削百姓們的勞動力得來的,現在你們盧家賑濟災民,也充其量不過是將百姓們原本就該得到的東西歸還給他們罷了。”
“現在你們將原本就該屬於青州百姓的東西歸還給他們,卻還要他們感謝你們,你們盧家卻還能落得一個濟世救民的好名聲,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等明日早朝之後,我定要你盧家這顆盤踞青州的大樹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