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快十點才結束。
從包廂裡出來,幾個人的車都停在門口。
曾柔和江連城先回了落地住的酒店,他們明早還要趕航班回港城。
不過方從年和顧婉的車出了點問題,江恪行讓他們先開自己的車走。
兩家父母離開,方以珀整個人才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但這會兒時間已經有點晚,這邊胡同地段也不太好打車。
“我們怎麼回去?”
她看向一旁的江恪行。
江恪行看了她一眼,似乎根本不著急,隻脫掉西裝外套,露出裡麵的白襯衫,說,
“走回去。”
他態度散漫,隨意地拎著西裝外套往前走。
“……”
方以珀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為了剛才點錯的那份水煮肉片報複自己。
她跟上去,
“江恪行!”
江恪行沒等她,隻沿著路邊往前走。
將近晚上十一點的北京,路邊燈光通亮,偶爾有車開過去。
方以珀穿著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麵。
走了一段,她腳上實在不舒服,也不願意再走了,索性蹲在原地不動。
江恪行繼續往前走,似乎是察覺到她沒跟上來,停下腳步,往後看了眼。
方以珀毫無形象的半蹲在地上,隔著點距離瞪著他。
江恪行沒過來,隻拎著西裝外套站在前麵的路燈下看她。
他個子高,身型挺拔修長,昏黃燈下英俊冷厲的一張臉,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也被他穿的很有味道,帶著點上世紀香港男明星的那種冷淡又溫潤的氣質。
盯著她看了會兒,他似乎先妥協,朝著方以珀走過來,停在她跟前。
方以珀抱著膝蓋不搭理他,也不起來。
“能自己站起來嗎?”
他聲音落在她頭頂,帶著一慣的疏淡,但並沒有任何不耐煩。
方以珀抿了抿唇,抬頭看他,視線隻落在他解開兩粒的白襯衫上,領帶鬆散,露出一截喉結,還有冷厲好看的下巴線條。
“腿麻了。”
她悶聲說。
江恪行沒說話,隻看了她一會兒,將手上的西裝外套遞給她。
方以珀沒立刻接,隻問他,
“乾嘛?”
江恪行沒說話,隻抬腕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說,
“司機還有十幾分鐘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