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子的病房周圍保鏢仍舊沒有撤掉。
但已經開始允許除江恪行之外的江家其餘晚輩前來探訪。
江重城年輕時候雷霆手段,靠著第一任妻子起家,之後離婚又再娶了三位太太,情史一度被港媒熱衷報道,人到晚年仍舊脾氣冷硬,說一不二。
這場突如其來的病倒明麵上騙過一群人,但實際上老爺子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隻為了把身在京北的江恪行召回香港,來處理江家這一堆爛攤子事情。
江恪行從病房外進來,老爺子坐在輪椅上,正在跟江仁仲一塊下棋。
江仁仲雖然排行第二,但卻是江老爺子發妻的孩子。
江老爺子第一任太太是當年港城船王白家的獨女千金白小姐,嫁給江重城後不久就生下了江連城,但生下江連城沒多久就精神出現問題,與江重城離婚遠赴海外修養。
白小姐離開之後江重城很快將內地的發妻接了過來,也就是江仁仲的母親。
但這些年身邊女人也仍舊不斷,江仁仲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身份得到多一分的偏愛。
一聽說老爺子人醒了,這幾天江仁仲往醫院跑的比誰都勤快。
江恪行邁步進門,目光掃過窗邊的兩人,開口叫人,
“爺爺,二叔。”
老爺子沒回話,低著頭在看棋盤上的棋麵。
江仁仲倒是笑著應聲,
“恪行。”
江恪行神情淡漠,走到老爺子輪椅後,看他們兩人的棋盤。
老爺子將手上的黑棋放進棋盤,麵上絲毫不見病容,開口問他,
“公司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江恪行語氣平靜,回答得很保守,隻說,
“差不多,最近在忙其他。”
江仁仲笑了笑,下了白棋,似是隨口問道,
“對了恪行,前兩天不是還見到你帶著以珀去看馬術賽嗎?”
江恪行表情冷淡,嗯了聲,
“她工作上有安排,走了。”
江仁仲笑了笑,吃了老爺子一枚棋,
“怎麼不帶過來看看老爺子,你們兩也到年紀了,打算什麼時候讓你爸媽當爺爺奶奶。”
江恪行沒說話,臉上神情再淡漠不過,隻皺眉不冷不熱地說,
“二叔操心過多了。”
江仁仲像是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又一枚棋往下。
“恪行,這盤棋你來陪你二叔繼續下。”
江老爺子忽然開口說。
江恪行神色淡了淡,目光落在幾乎已經快成定局的棋盤上。
江仁仲仰頭看他,
“恪行?”
江恪行沒說話,也沒落座,隻走到棋盤邊,伸手拿起一枚黑棋放進去。
江仁仲扯唇笑了下,遊刃有餘地放出白棋。
管家進門站在老爺子邊上給他泡茶。
三四個來回下來,場上的棋局牌麵已經直接發生逆轉。
江仁仲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捏著手上的白棋一直沒下。
江恪行單手捏著棋子,神色平淡,站在一旁等著江仁仲落子。
白棋落下後,黑棋跟著一起放下。
“二叔,你輸了。”
江恪行開口,語氣淡而緩。
江仁仲盯著桌麵上的棋盤,臉色變化不定,最終也隻是抬起頭,笑了下,
“年紀上來,技不如人。”
他笑笑,起身站起來,
“下次再跟二叔下一盤。”
江恪行沒說話。
主治醫生進來,江恪行跟江仁仲都從病房退出去。
醫院病房外的過道安靜,江仁仲走在前麵。
江恪行把病房門帶上,叫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