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珀瞪著他,下意識就伸手去推那一側的車門要下去。
江恪行彎腰鑽進車裡,對外麵的司機說,
“鎖門。”
司機以前跟過他一段時間,很有眼力勁,立刻摁了鑰匙把車門鎖上。
江恪行把西服外套往車裡的空位上丟過去,在她旁邊的車座上坐下,把這一側的車門也鎖上了。
方以珀看著他,臉上神情是很少見的那種,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
委屈,氣憤,抗拒。
但眼睛裡卻是很亮的,像燃燒著兩團火苗。
江恪行在對上她視線一瞬間,腦海裡原本準備好的解釋措辭又換了,
“怎麼了?”
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故意平靜地開口問。
方以珀繃著唇,用力地瞪著他,說,
“桑小姐是誰?!”
江恪行愣了一瞬,有點意外她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在港媒報道裡隻出現過一次的桑小姐。
江老爺子屬意的新的跟江家門當戶對的聯姻夥伴。
他意識到當下的情況似乎比自己想象中似乎要嚴重,已經不適合再開玩笑。
“假的。”
他當機立斷的否認。
方以珀看著她,咬了咬牙,
“那你們一起吃飯騎馬也是假的嗎?”
江恪行看著她,直截了當地問,
“你從什麼地方看到的?”
方以珀彆開視線,往車窗外麵看,
“你總會瞞不下去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離婚,隻有我不知道。”
江恪行看著她,發現她肩膀在輕微的抖動。
他伸手要去抱她,想告訴她那些都是江重城為了逼他離婚故意找人放出去的消息。
江重城用江家的繼承權來逼他退讓,他這次回香港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
她忽然抬手,像是狠狠一把抹掉眼淚,微微仰起頭說,
“離婚也可以。”
江恪行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聽見她聲音很硬邦邦地說,
“你給我錢。”
江恪行沒有生氣,隻是問,
“你要多少錢?”
方以珀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轉過頭看他。
江恪行平靜地跟她對視著。
她咬了咬唇,很任性地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江恪行眼神冷淡地看著她,點了下頭說,
“可以。”
“但是我現在手上沒有這麼多可支配的流動資金,需要一點時間。”
“我不管,否則我不會簽字離婚的。”
江恪行看著她,沒有表情地笑了下,
“你要跟誰簽字離婚?”
方以珀很明顯地愣了愣,一瞬間好像所有的話都卡住,隻是紅著眼圈看他。
江恪行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離婚了?”
“你都要跟桑小姐訂婚了,還不是要跟我離婚嗎?”
她很大聲地說,眼淚刷刷往下掉了兩顆。
很大顆的眼淚。
真的有點像琥珀,透明的。
江恪行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下,伸手要去幫忙她擦掉眼下淚水。
她伸手一把拍開他。
“我全部都看見了,不用你來說了。”
她抿著唇,很生硬地說,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你也不用那麼為難,你以前說的那些話我也沒有很當真。”
“你不用想辦法瞞著我騙我,反正我從一開始就……”
“轉過來,看著我說。”
江恪行打斷她,用很冷漠很嚴厲地語氣說。
方以珀肩膀抖了下,似乎是被他少有的語氣嚇到。
江恪行看著她的後腦勺,又說了一遍,
“方以珀,把剛才的話看著我說一遍。”
方以珀轉過頭,眼神有些凶狠地瞪著他,像是很不服氣一樣,大聲地說,
“我根本不在乎,離婚就離婚!我早就跟你過不下去了!”
“本來跟你結婚就不是我願意的!聯姻而已!”
“我早就受夠你了,我也一點都不喜歡香港,討厭這裡,討厭你!”
江恪行沒有說話,隻一雙眼沉沉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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