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對於秦俊被打,她還有點感激蔡淑芬。
希望他能因為這次事情,少喝點酒,戒了更好。
“你說,我是被蔡淑芬打的?”
“對。”
“她那個虎娘們,敢打我?”
“我都想打你了。”
“不行,咽不下這口氣,我得去打回來。”
“行了。”李翠翠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勸說,“本身就是你不對,大半夜的去她那要錢,這段時間你就消停會兒,彆再鬨事了。咱家都沒錢了,你就彆去喝酒了,再過段時間就要薅花生了,得乾活了,不能爛地裡,至少得收了花生賣錢了再喝酒吧。”
“我都被打了,你不替我出氣,還勸我?”
“你不喝酒能有這些事?”
“行,彆讓我逮著。”秦俊將這件事情默默地記在了心裡。“要是惹到了我,看我不弄死她。”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樣平息了。
日頭毒辣得像要把地裡的土塊都烤裂開來。
都已經八月底,沒想到這個天倒是愈加的熱了起來。
都在說這個天氣不對勁,平常這個時候早就到了夏天的末尾,再下幾場雨,天氣就開始變涼了。
但是,很奇怪。
天空晴朗無雲,已經連續半個月沒下雨了,地裡的莊稼都旱的了不得,村民都紛紛抬水澆地。
要不然,今年收成會很差。
“這天兒,能把人烤出油來。”
蔡淑芬也不禁覺得奇怪。
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滴在熾熱的土地上,很快便乾了,轉瞬即逝,像是沒來過一樣。
“太熱了,我不乾了。”
秦建設撂挑子,直接將水桶一丟,累得癱坐在地上。
沒一會兒,他又彈了起來。
地上太熱了,燙屁股,嗷嚎的就要不乾了。
蔡淑芬看著他熱的全身都濕透了,也有點心疼,說:“你挑一桶水,媽媽給你兩塊錢,乾得多,得的更多。”
秦玉梅去鎮上幫蔡淑芳賣包子去了,秦玉書去上學了,隻有秦建設在家幫忙乾點農活。
這就委屈的了不得了。
還不能給點好處,也太沒人性了。
“真的?”
提起錢,秦建設瞬間有了乾勁。
雖然又累又熱,但他為了錢,還是提起了水桶。
蔡淑芬看著他堅實的後背浸滿了汗水,欣慰了很多。
這個兒子也不是無可救藥。
如果不是老太太那麼寵著的話,他也不至於長歪,變成一棵歪脖子樹。
深吸一口氣,她也提起了水桶。
沒辦法,現在機器根本排不上號,她去鎮上問了,又不能讓莊稼就這樣旱著,大家都在用水桶挑水。
就在這時,她瞥見不遠處地裡有團黑影倒伏在地。
起初以為是哪個粗心人落下的衣裳,但細看之下,那輪廓分明是個人形。
“誰啊這是?”
蔡淑芬心頭一緊。
“那好像是隔壁鄰居家的地。”
看著像是崔淑珍家的地。
她快步穿過去,越走越近,心也越跳越快。
沒錯。
是崔淑珍家的地。
隻見他丈夫身子蜷縮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額頭上全是冷汗。
蔡淑芬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老趙!老趙!”
崔淑珍臉上滿是著急,擔心地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拍著丈夫的臉頰,晃著丈夫的身子,急切地呼喚。
老趙頭毫無反應,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蔡淑芬看到他這個情況,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