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市安全區指揮部,建立在安全區東北邊的一個軍用機場旁邊。
這裡原本就是沈市軍區的一個空軍基地,指揮部是現成的五層建築。
一樓的一間辦公室異常寬大,足可作小型會議室。
猩紅地毯吞沒了所有雜音。
一麵牆懸著巨幅軍事地圖,另一麵是頂天立地的紅木書櫃,塞滿精裝典籍。
寬大辦公桌像一艘旗艦,孤懸在房間中央,桌麵上僅有筆筒、電話、一疊文件,嚴格恪守直線加方塊的紀律。
陽光從高窗外斜射進來,照得光潔的桌麵泛著冷硬光澤。
整間屋子一塵不染,肅靜得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隻有牆角的座鐘發出沉穩、精確的滴答聲,丈量著這裡的權威與時間。
一名中將端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猩紅地毯襯得他身形筆挺如鬆。
年近五十,麵容卻異常緊致,不見尋常中年人的鬆弛,隻有眼角幾道深刻的紋路泄露出真實年紀。
留著極短的發茬,幾乎可見青白色頭皮,下頜線條削厲如刀劈斧鑿。
臉部肌肉繃得很緊,嘴唇薄而毫無血色,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眼窩微陷,瞳孔是近乎純黑的深褐,看人時幾乎不眨,帶著審視物資般的冷靜。
當他目光掃過,仿佛能聽見軍刀出鞘的輕吟。
一身戎裝熨燙得不見半絲褶皺,領口綴著的將星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雙手平放在光潔的桌麵上,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齊,指關節粗大突出。
整個人的姿態,像一把保養精良、隨時可以出鞘見血的軍刀。
如果把顧懷遠和他對比一下,就有一種精致軍閥和實乾軍官之間的區彆。
此人就是沈市安全區的現任指揮官——錢伯恩。
“西區的第七水泥廠什麼時候能建好?”
錢伯恩開口詢問的時候,眼神就已經盯在了辦公桌外麵,站著的一個穿著黑色棉襖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西區的區長。
從西門出去之後,越過五公裡的距離,就是劃分給錦市和蒙族自治縣安全區的兩個縣城。
在大融合計劃裡,東道主安全區,都必須承擔起其餘安全區建設初期的工程用料需求。
男人聽到錢伯恩詢問,立馬恭恭敬敬的回答。
“再有十二天就能完工,與此同時,西區的第九商砼站也會啟動。”
“煉鋼廠呢?跟得上嗎?”
“可以的,目前已經擴大了廢棄鋼鐵的回收,除開軍工廠和農業部的用度之外。
產能還有剩餘,再加上新建的兩個鋼廠,應該可以保證其他擴建區的工程用度!”
錢伯恩聽後,也隻是淡淡的點點頭。
“抓緊時間,你們西區的幾個水泥廠和商砼站,必須足額供應上錦市和蒙族自治縣安全區的工程需要!”
“指揮官放心,保證不會耽誤!”
錢伯恩的目光再一次移動,看向了另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胡廠長,我讓你們軍工廠修改的槍支彈藥口徑,進行的怎麼樣了?
多久可能實現大批量的量產!”
迷彩服男人臉色一僵,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指揮官,生產線全都是從原來的軍工廠搬來的。
想要改口徑,就需要重塑生產線。
這才十幾天的時間,我們連生產線的調試和修改都沒做完………”
咚咚咚!
手指敲擊辦公桌桌麵的聲音響起,頓時讓迷彩服男人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