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薑梨初已經在警局坐了半個小時。
實習警員坐在她對麵,握著筆,心卻有些緊張。
剛剛他臨時得到通知,要他在局裡守著,局裡一會要來位大人物。
實習警並不知這位大人物是誰。
隻知他要來,老局長當即買了最快的機票,深夜也要從幾千裡的出差地點趕回來。
老局長還叮囑,千萬不可怠慢了這位女孩。
實習警看向薑梨初。
女孩頭發淩亂,身形纖瘦,一聲不吭……看著不像和富家小姐有什麼關係,倒像是個狼狽的大學生。
實習警雖好奇,卻收回目光。
不多時,老局長喘粗氣趕來,“人呢?”
實習警員搖頭,“還沒來。”
局長當即鬆了口氣,當即迎到薑梨初身旁,拍了拍身上的灰,弓身道歉:
“對不住了薑小姐。”
實習警瞪大眼睛。
而薑梨初也抬眸,一頭霧水,“啊?”
老局長還以為是薑梨初不高興,又低聲說:
“手下沒點規矩,今天怠慢了您,還請您不要生氣。”
薑梨初懷疑自己是深夜出現了幻覺。
她猶豫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嗎?”
局長弓身:“對,您可以走了。”
“不需要再調查嗎?”
局長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件事您並沒有錯。”
薑梨初就這樣在實習警懵逼震驚的視線中站了起來。
她心想……是喻延嗎?
她從未身居高位過,接觸過第一個有權勢的人,便是喻延。
隻有喻延有這本事,讓所有人都對她恭敬。
可下一秒她又否決了這想法。
喻延將她送進監獄,又怎麼可能親自來解救她?
等薑梨初出去街道時,才解開這答案。
不是喻家任何人,竟是傅清越。
薑梨初瞳孔錯愕,腳步頓在原地。
他來接她了。
傅清越同一旁的局長說了句什麼,局長便哈腰離開,傅清越轉身朝她走來。
寂靜的路燈下,黑色身著風衣和西裝,身形儘顯肅穆。他朝她走來,下一秒,她對上他桀驁的眼睛。
傅清越摸了摸他的頭發,“沒事了。”
這是男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薑梨初的心臟宛如被電流擊過。
她的眸光微顫,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到底是五年,說完全放下是假。
她本可以接受今天發生的一切,偏偏有人在此刻伸手,跟她說了一句“沒事”。
她強行忍下淚意。
“抱歉。”她委屈地低著頭,又加了一句,“謝謝啊。”
他在樓下等她,她轉頭就進了警局。
怎麼不算是一種添麻煩?
“又是抱歉又謝謝,你當我是什麼人?陌生人?”
傅清越俯身,笑了:“手機給我。”
薑梨初問,“你要加我聯係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