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音樂撞擊鼓膜。
酒吧裡,喻延仰頭又灌下一杯烈酒。
他喉結滾動,酒精灼燒喉嚨,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也不覺得辛辣。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可即使這樣,也壓不下心底那點鈍痛。
“喻哥,彆喝了。”
陸霽皺著眉,伸手去攔喻延舉起的酒杯,“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你要錢有錢,要顏有顏,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怎麼就非得擱薑梨初一個人身上調死?”
喻延雙眼猩紅,掃向他,眸色陰翳,“滾,”
“要不是你發那條信息,她怎麼會看到?她怎麼會就這麼跟傅清越走了?”
喻延喝的醉醺醺的,扯唇笑了笑,聲音嘶啞,“我們喻家收養她七年了,她光是跟我,就跟我五年。”
“五年戀愛,她為了氣我,就這麼走了……她不知道傅清越是什麼人嗎?”
陸霽和陳安對視一眼,兩人沉默。
他們心知肚明,哪怕沒有那條消息,恐怕薑梨初也早就走向傅清越了。
可看著喻延這副模樣,無一人敢點破事實。
尤其是陳安,他總是覺得,喻延的想法和做法都很偏激。
喻延總是說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
恐怕沒有一個女人能受得了。
……倒是有一個人能受的了,梁月薇,但她已經進去了。
陳安嘴唇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喻延見兩人都不語,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他頹然跌坐回卡座,再次將杯中殘酒一飲而儘。
酒精燒紅了眼眶,連眼尾都染上狼狽的紅色。
“不行!喻哥你彆喝了!”
陸霽不管不顧搶下喻延手中的酒杯,“我就問你,你他媽的到底是喜歡梁月薇,還是喜歡薑梨初?”
“從頭到尾,你隻把梁月薇看作白月光,這一點我們所有兄弟都知道!”
“你他丫的現在又突然變卦,要死要活要薑梨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安也憋不住了,適時開口,“就是啊喻哥,感情的事最怕模棱兩可。你要是真喜歡哪個,就隻對她一個人好。你這霸占著兩個……總得有一個會受傷。”
“誰霸占兩個了?”
喻延像是被刺中,驟然抬頭。
他聲音卻冷硬,“是,過去是喜歡過梁月薇,但那都是過去式,她當年出國前,為了救我受傷,導致身體一直很差。我現在對她隻是責任,是照顧,”
他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節泛白,“我從頭到尾,我隻要薑梨初。”
陸霽有點無語了:“不是,你要她?你喜歡她?愛她?”
你愛她還能乾出拍她照片的事?
愛嗎?
這個詞像一根刺,猝不及防地刺入喻延的胸口,讓他有瞬間的怔忪。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那個簡單的答案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他沒有深思過。
他隻知道,所有的屏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換成了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