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瘦就好,沒瘦就好!看來那小子還算儘責。”
爺孫倆正聊著,門口傳來一陣高跟鞋聲。
傅明瀾走了進來,身邊又黏著那個像小尾巴似的莉莉絲。
老爺子顯然已經習慣了,抬了抬眼皮,“明瀾和莉莉絲來了,就坐那邊吧。”
他隨手指了下某個位置。
傅明瀾一看,薑梨初坐在老爺子身邊那個最親近的位置,而自己竟然被隨意打發,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她走到自己座位前。
“某些人倒是會找地方坐,挺會討人歡心的,這才來幾次就把爺爺哄得團團轉。”
老爺子臉色一沉,“明瀾,怎麼說話的?梨初是你二嫂,是咱們傅家正兒八經的孫媳婦,坐我身邊怎麼了?你一個做妹妹的要有規矩!”
傅明瀾被當眾訓斥,臉上掛不住,又不敢頂撞老爺子,隻能憤憤的一屁股坐下。
就在這時,客廳內的氣氛微微一凝。
老夫人扶著傭人的手緩步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墨色的中式套裝,麵容嚴肅,不怒自威。
薑梨初從老爺子身邊的座位上站起來,恭敬地退到一旁。
老夫人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在薑梨初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移開了,仿佛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擺設。
老夫人走到主位坐下,“今兒個大家來得倒都挺早。”
眾人迎合,“奶奶的壽辰是大事,我們當然要早點來。”
“是啊,一年就這麼一次,可不能耽誤了。”
“心裡惦記著,自然就來得早了。”
老夫人沒回應什麼,隻是端起手邊的茶盞,輕輕撥弄著浮葉。
傅聿見狀,清了清嗓子,將話題引向正事,“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先說說壽宴籌備的分工。往年爺爺和奶奶的壽宴,多是由我這邊牽頭操辦,今年既然成了家,於情於理,這擔子該多分擔一些。”
他看向傅清越,語氣聽不出喜怒,“清越,壽宴整體的流程把控、核心環節就交給你了,你辦事,我們放心。”
這話聽著是信任,實則將最勞心費力、容易出錯的部分全甩了過去。
傅清越“嗯”了一聲。
傅明瀾冷不丁開口:“既然核心部分都交給二哥了,那總得有人替他分憂吧?我聽說,奶奶那套壓軸的鳳金釵珠寶,每年展示都是重頭戲,……”
她頓了頓,揚起下巴看向薑梨初,“不如,這次就交給二嫂來負責吧?”
“不是說二嫂是我們傅家的一份子嗎?既然是二哥的妻子,理應該為二哥操勞分憂,展現一下誠意,總不能一直當個甩手掌櫃,光是坐著陪爺爺聊天是吧?”
這提議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幾分。
老爺子皺了皺眉,“胡鬨什麼?梨初是客人,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事,你少為難她出餿主意。”
傅明瀾不服氣地頂嘴:“爺爺,她怎麼是客人了?她都跟二哥領證了,既然是傅家兒媳,為家裡出力不是應該的嗎?難道隻會躲在男人和長輩身後享清福?”
這話未免也太難聽,就連薑梨初都皺了皺眉。
眼看爺孫倆要吵起來,一直沉默品茶的老夫人終於放下茶盞,“行了。”
客廳裡安靜下來。
“明瀾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聿兒把核心事務都交給了清越,你做妻子的,替他分擔一些也是本分。”
“既然進了傅家的門,就不該是什麼都不會,隻懂依附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