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初點了點頭,又問:“另外,我想請問,昨天的事情……是你告訴其他人的嗎?”
管家愣了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連忙搖頭,“太太,我沒有對外透露半個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看著管家誠懇的神情,薑梨初的心沉了一下。
在傅家這麼多年,管家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確實應該是清楚的。
不是管家,那會是誰?
她本意也就是調取監控,保留一個證據。
如果傅明瀾再針對她,她就有反駁的機會。
但偏偏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雖說她是被同情者,但這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一位穿著得體的老傭人走了過來,恭敬地對薑梨初道,“二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薑梨初心裡咯噔一下。
奶奶找她?
她下意識地與管家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我這就去。”她定了定心神,跟著老傭人走向老夫人的住處。
薑梨初踏入客廳,裡麵裝飾古雅卻威壓十足。
“奶奶。”薑梨初恭敬垂首,本能地抬起頭,目光掃過室內,下一秒卻猛的愣住。
傅明瀾跪在地毯上,背對著門口,而她背後清晰地印著三道交錯的鞭痕。
她雙手強撐在地上,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壓抑地喘息著。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麵容肅穆,“過來。”她聲音平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薑梨初壓下心中的震驚,依言走上前。
“昨天下午,在湖邊,”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薑梨初臉上,開門見山,“是不是傅明瀾欺負了你,逼你下水給她撈項鏈?”
薑梨初的視線還無法從傅明瀾背上的傷痕挪開。
那實實在在的三鞭子讓她心頭一緊。
傅明瀾是因為這事被打?
她斟酌詞語:“項鏈確實是我下水撈的,但我是自願的,傅明瀾沒有在下水這件事上強迫我。”
她沒有在老夫人麵前撒謊,陳述的是事實。
傅明瀾是針對她,但沒有強迫她。
老夫人眉頭蹙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冷意,“你不用在這裡包庇她。”
薑梨初怔住,“我……”
“夠了。”
老夫人打斷她,目光從薑梨初身上,又落到地上跪坐著的傅明瀾身上。
“薑梨初,你聽清楚。雖然,就我個人而言,我至今認為你配不上我們傅家孫媳婦這個身份。”
老夫人繼續道,語氣帶著一種的冷酷,“但是,既然清越執意娶了你,讓你進了傅家的門,不管將來離不離婚,你現在身上都暫時打了傅家的烙印,在傅家,就有傅家的規矩。”
她的目光掃過傅明瀾,像是在看一個觸犯戒律的標本。
“這規矩,不是為某一個人定的,不管是誰,隻要違背了規矩,恃強淩弱,搬弄是非,丟了傅家的臉麵,家法就不會容情。”
“今天這三鞭子是讓她記住,也讓你記住,傅家的人無論對內對外,該有的體統和分寸一絲一毫都不能亂。”
薑梨初瞬間明白了。
老夫人此舉,並不是為她主持公道。
而是在維護傅家的規矩和秩序。
傅明瀾受罰,是因為她行事張狂,觸犯了規矩,而並非因為她欺負了她。
如果將來忤逆規矩的是薑梨初,一樣也會受到懲罰。
薑梨初沉默兩秒,垂眸道。
“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