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實在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喻哥!你清醒吧,她要是真想回來,早就回來了,你看看她看傅清越的眼神!那能是裝出來的嗎?啊?你彆再自己騙自己了!”
喻延像是被這句話刺破防線,猛地將酒杯砸在地上。
“你閉嘴。”
玻璃碎片四濺。
喻延撐著桌子站起來,身體晃了晃,“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要去找初初……我要去找她……”
他腳步跌跌撞撞,陸霽和陳安隻能跟上。
到了門口,喻延卻猛然甩開陸霽的手,眼神陰鷙:“你滾,都怪你,初初不想看見你!”
陸霽臉色難看地止步,隻有陳安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喻延很快查到了薑梨初的位置。
電影院散場口,薑梨初正和夏夏看完夜晚場的電影,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影院外,她眉眼舒展,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
喻延幾乎是瞬間就衝了過去,攔在她麵前。
他眼尾猩紅,聲音破碎:“初初…你告訴我,你還在跟我置氣,對不對?你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薑梨初臉上的笑容瞬間冷卻。
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拉開距離。
如果不是喻延出現,她簡直快忘了這個人。
此刻看見他,心裡竟然異常地平靜。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
她早已不再回頭,向前走了很久。
她扯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喻延,我的婚紗照好看嗎?我和我老公,站在一起是不是特彆般配?”
這話淬了毒,精準地捅進了喻延的心臟。
疼得他呼吸一窒。
“傅清越不是真心愛你,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是真心的?”喻延反駁。
薑梨初嘲諷說:“誰真心愛我,我自有分辨。喻延,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談愛。”
“為什麼,為什麼?”
喻延像是聽不懂,執拗地追問,眼底全然是痛徹。
“明明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就因為我在生日宴上接了梁月薇回來?就因為那點小事?”
“小事?”
薑梨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上前一步,目光直直刺向他,“喻延,你好好想想,生日宴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喻延仔細回想著,瞳孔驟縮,混亂的記憶碎片驟然拚湊。
【曖昧的頂級包廂裡,陸霽叼著煙笑問,“喻哥,調教小美人的滋味不錯吧?】
他當時是怎麼回的?
他晃著酒杯,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語氣輕佻。
【也就那樣,我用她隻是為了練手,就算她哭著求我,我也不可能做到最後一步】
【金絲雀,玩玩而已,還真當回事了?】
那些被他從未放在心上的話,此刻變成了最鋒利的回旋鏢,紮在了他自己身上。
他抬起頭,對上薑梨初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原來……她早就知道。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那不堪的、從未認真過的心。
所有的自欺欺人,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喻延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