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萍看著那一幅幅畫,似懂非懂的點頭。
林曉野見她感興趣,便一一跟她解釋每幅的故事。
對,這就是李萍萍為什麼明明不喜歡看這些,也還是願意跟林曉野來的原因。
因為她雖然看不懂,但有人會給她翻譯啊。
所以李萍萍來這裡,跟看動畫片差不多,可以毫不費力的聽到各種各樣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
林曉野講解完《時髦的婚姻》,在李萍萍被下個展廳吸引時,美目一轉,拉著她去到另一幅色彩明媚的油畫前。
李萍萍打量著華麗的油畫,不確定的問:“這也是英國諷刺畫派的風格嗎?”
林曉野點頭。“這幅畫叫《上流社交的交際花》。”
李萍萍問:“那講的是美麗情婦的故事?”
“不是。”林曉野指著畫中穿著華麗,戴著珠寶,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講:“你看她身上的首飾,和手指上代表著身份的家庭戒指。從這裡可以看出,這是位富有的貴婦。”
李萍萍被林曉野的講解吸引,湊近了仔細看。
林曉野在李萍萍看戒指的時候,手指一轉,指著角落一個男人講:“這是貴婦的丈夫。”
李萍萍順著她的手指,看角落的男人。“他穿得倒是得體,但怎麼感覺有點軟弱的樣子?”
林曉野退開身講:“你看這整副畫,從房間女性化的裝飾,服務貴婦的仆人,就能看出這男人跟他夫人之間的差距。”
李萍萍深以為然的點頭。“這麼看來,他才是這個交際花。”
林曉野講:“可不是麼。你看男人手裡拿的是什麼。”
李萍萍不太確定。“是錢嗎?”
“對。他正在拿著貴婦的錢,給門外的情人。”林曉野說著,看認真研究畫像的李萍萍。“他正在跟仆人私會,而貴婦還在梳妝,對此事毫無察覺。”
暮山止舍要找靈感不假,但她不是要創作一幅畫,來看這些肖像意義不大,更不需要找個會影響她思考的人陪同。
林曉野這麼做,純粹是她在查資料時,看到美術館有這幾幅畫展出,所以才叫李萍萍跟自己一起來的。
林曉野說得深意。
李萍萍聽後反頭看她,質疑的問:“你怎麼確定這個女仆是他的情人?”
林曉野對視李萍萍眸子半會,示意牆上的畫。“你仔細觀察男人和女仆的臉。女仆臉上帶著一點狡黠和一些輕蔑。她拿著錢,沒有看男人,是在看男人身後被蒙在鼓裡的貴婦。而男人的神色緊張又鬼鬼崇崇,還帶著一種卑劣的興奮。這不是偷情是什麼?”
李萍萍聞言,還真仔細觀察角落的兩人。
她看了會,不禁感歎。“曉野,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小一點的畫和極小的臉部變化都被你捕捉到了。”
林曉野講:“不是我捕捉到的,是世人早拿著放大鏡,將它研究得透徹。”
李萍萍退開身,望著整幅畫講:“怪不得你喜歡來看這些東西,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對她的興奮。
林曉野麵無表情的講:“有意思的不是畫上的故事,而是它背後所要表達的含意。”
李萍萍轉頭,滿眼崇拜的看她。“什麼含意?”
雖然她不愛學習,不愛記知識點,但她愛聽故事。
林曉野望著李萍萍充滿好奇的眸子,沉默半秒講:“這張畫的張力在於,財富從一無所知的貴婦手中,經過虛偽的丈夫,最終流向了更年輕的情人手裡。它在告訴我們,男人不僅背叛了婚姻,也沾汙了愛情,成為了一個忙碌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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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野最後那句忙碌的小偷,帶著無比冰冷的諷刺,倒是跟牆上的畫很相配。
李萍萍看著林曉野沉默冷靜的眼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也變得飄忽不定。“嗬,曉野你這麼認真乾什麼?一幅畫而已。”
李萍萍說著,乾笑兩聲。“都是幾百年前的畫了,這些也都是後人推演出來的,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推演,是借助曆史,多方信息交叉認證的。
可能存在細節上的出入,但總體錯不到哪裡去。
林曉野靜靜的看著李萍萍,沒有直接把唐寧出軌的事告訴她,而是講:“你說的沒錯,一張畫而已,當個故事聽聽就好。”
林曉野說著,看前邊的風景畫展廳。“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她說完過去了。
李萍萍看著林曉野的背影,神色恍惚了下。
接著,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什麼也發生的,大步追上前麵的林曉野。
風景展廳的光線,要比肖像廳明亮多了。
陽光透過頂上的窗戶灑進來,在一幅幅色彩豐富漂亮的畫作上投下斑斕的光影,使得整個空間柔和又舒服。
李萍萍來到寧靜的展廳,看停在一幅花園風光畫前的林曉野,拍著她的肩膀講:“這個我認識,莫奈的花園吧?”
林曉野無奈的講:“你要這都不認識,那真是四年大學白讀了。”
李萍萍自信又自豪的講:“那不能,多少還是學了點的。隻是,我看著這畫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林曉野:“這是學生的模擬作品。”
李萍萍:……
身為一個正經專科畢業的學生,連這都看不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林曉野講:“你腦子不用就丟了吧。”
李萍萍撩了下頭發,仍舊自信的講:“扔了多浪費?留著涮火鍋吃。”
“我怕吃了降智。”
“不會的,我吃那麼多腦花也沒見補回來。”
她們兩跟來時一樣,有說有聊的逛完了整個展區。
從美術館裡出來,時間還有些早,但也差不多快下班了。
林曉野現在對暮山止舍的方案仍然沒什麼想法,可海外組才成立,部門裡事又多,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趟公司,免得被人揪著考勤這點事找她麻煩。
林曉野讓李萍萍自己回去,她打車回公司。
李萍萍看要叫車的林曉野,不解的講:“不是快下班了嗎?我等你會好了。”
林曉野問:“你沒其它事要做嗎?”
李萍萍講:“基金公司弄得差不多了,又有唐寧在打理,我能有什麼事。”她說著,拉開車門。“你開還是我開?”
林曉野看真打算跟自己去公司的李萍萍,想了下便講:“還是我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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