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安對上版的方案,沒有給予任何意見,隻說不喜歡。
那現在這版,她會喜歡嗎?
林曉野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還差點什麼呢?
林曉野抬頭,看投屏上的第一版方案,再看白板上手寫的第二版思路。
任夏安要的是具有東方藝術審美的品牌包裝,並且還要讓它成為行業標杆。
這位大小姐,是任性又驕縱的,可不能否認,她即便繪畫技術一般,但藝術造詣卻是極高的,審美更是沒得說。
這個審美,當然不是指她看男人的審美,而是她日常穿著打扮的點點滴滴,以及畫廊的裝潢與設計。
所以不管怎麼來講,任夏安都是個非常好的甲方。
林曉野來回看著新、舊兩版方案思路,思考任夏安為什麼不喜歡第一版,以及她又憑什麼會喜歡第二版。
對第一個問題,林曉野自第一次提案結束後就一直在想,包括她去美術館找靈感時,都是帶著這個問題去的。
國家曆史悠久,幾乎每個朝代都擁有不可代替的美學設計。
林曉野站在玻璃外,看著那一件件藝術作品,靈感就像遠山的迷霧,看得見抓不住。
現第二版的方案,林曉野經過幾天的沉澱與努力,勉強抓住並理順,讓它成為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方案。
可是……
她抓住的,準確嗎?
這就是林曉野一直遲遲沒有動手做的原因
林曉野想累了,坐到椅子上,接著想。
坐了會兒。
林曉野想到第一次提案中,任夏安說的話。
“你是清冷的粉紅,而許總是溫和的中性色。”
溫和的中性色。
林曉野反複咀嚼這句話,回想任夏安和許歸暮相關的點點滴滴。
暮山止舍畫廊,是任夏安為許歸暮而建造的,裡麵整體的設計風格,看著是灰黑的深色調,實則自然光利用到了極致,甚至連櫃門都是極為用心的濃紫色。
也就是說。
當暮山止舍裝潢完成,當它正式投入使用,在燈光與自然光的照耀下,它會是偏暖調的中性色?
林曉野一下恍然大悟,猛得站起。
她來到白板前,用畫板刷擦掉一部分東西,就迅速往下寫。
任夏安從始至終,她要的都是她心裡以為的許歸暮,那個她在夕陽下一眼認定的人。
許歸暮或許會變,但她心裡的少年一定不會變。
所以,她執著要許歸暮來完成這個設計,除了是想跟他有更多的交集,更多是想要他親自找回她想要的那個人。
林曉野一下子靈感爆發。
白板上的文字越寫越多,也越寫越快。
激動的林曉野,一氣嗬成的,把自己所想的全寫下來。
可當她把第二版的方案調整完,又遇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任夏安心裡的少年,會是什麼樣的?
林曉野冷靜下來,看著新的思路,沉默許久。
她想去找任夏安,想了解她的更多想法。
但任夏安是個合格的甲方,卻並不是個友好的甲方。
尤其是第一次提案結束時,也是不太愉快的。
林曉野想到任夏安那張漂亮又瘋批的臉,心裡有點發悚。
不行。
為了項目能順利推進,她就算真是老虎,也得去會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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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野想到這,給任大小姐發信息,問她明天有沒有空,有點項目上的事想向她了解。
林曉野發完信息,把白板上的思路用手機拍下來留存,正準備下班時。
她收到了任夏安的回信。
任夏安說她明天沒時間,要見她,就現在過去。
現在嗎?
九點多,時間不早了。
可位置不是很遠,又是公共地方,那任小姐應該也做不出什麼過份的事。
許歸暮說任夏安大學時期逼人跳樓,這事聽著是有點恐怖,但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再說,就是世界末日,自己也不可能自殺,有什麼好怕的。
林曉野猶豫了下,回了任夏安信息,跟外邊的胡楊等人打了聲招呼,便收拾東西走了。
林曉野走後沒多久。
許歸暮來到海外部,見林曉野沒在座位上,而會議室也沒人。
這是下班了嗎?
許歸暮想到早上還信誓旦旦說本周能交稿的林曉野,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加班加點,想著讓她彆弄太晚回去休息的,沒想她走得還挺早。
許歸暮看白板上沒來得及擦的內容,想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白板上的字,越到後麵越潦草,但還是能勉強看的清。
許歸暮看著林曉野的創作思路,覺得想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她應該花了不少心思。
許歸暮看了會,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什麼的停下來。
白板的最後,畫了個問號。
這個問號,代表著她這個方案還不完整。
許歸暮複又看前麵的內容,意識到什麼的他,出了會議室問:“胡組長,林主管去哪了?”
胡楊看似是著急的老板,拿捏不準的講:“好像是去見客戶了。”
許歸暮追問:“知道是見哪個客戶嗎?”
胡楊搖頭。“她走得匆忙,好像是趕著赴約,沒有跟我們多說。”
赴約?
這麼晚了,她去赴什麼約?
胡楊見許總不太高興的樣,連忙講:“許總,林主管這幾天都在做暮山止舍的方案,手上暫時沒有其它重要項目……”
暮山止舍,任夏安。
林曉野果然去見她?!
許歸暮沒等胡楊說完就走了。
胡楊看同樣匆匆忙忙的許歸暮,疑惑的看陳斌。
陳斌攤手,聳肩,吐槽。“我就說這項目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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