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的目光,精準地落在隊伍中一名染著淺金色頭發的青年身上。
那是來自白象國的阿南達。
阿南達下意識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臉上露出一絲混雜著癡迷與困惑的神情。
“疏影”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水汽迷蒙。
殘存的理智如同風中殘燭,在阿南達腦海中瘋狂閃爍。
他想點頭,想不顧一切地答應她的請求,但手冊上的規則像最後一根韁繩勒住了他。
他艱難地、幾乎用儘了全身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破碎的聲音:“對、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秦月隻是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沒有任何乾預,如同一個冰冷的觀察者。
很快,牢房中的“疏影”嘴角微微揚起,勾起一絲難以捕捉的詭譎笑意:
“不,你當然願意幫我。”
“你隻是……被那些規則嚇住了。”
“其實,它們不過是用來消遣你們的把戲。”
“你該不會,真的這麼容易就認慫吧?”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
“哦,對了,有件小事差點忘了告訴你……”
她忽然用一種談論天氣般的平常語氣,輕聲提醒:
“我的影子,好像悄悄溜到了——你的腳下麵。”
“我的腳下麵?”阿南達怔住,下意識低頭望向腳下。
冷藍色的燈光打在地麵上,映出一道屬於他的影子——可那輪廓,卻已不再是他自己!
刹那間,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凝成了冰。
那影子的形態,赫然變成了一個身著長裙、身形窈窕、長發披肩的女性輪廓——與牢房內“疏影”的身形一模一樣!
更恐怖的是,那“女性影子”並非靜止,它正在緩緩地、不自然地扭動著,仿佛一個被束縛的活物,試圖從二維的平麵中掙脫出來!
影子的頭部位置,甚至微微抬起,對著阿南達。
“啊——!我的影子!它……它變了!”
阿南達發出驚恐的尖叫,他試圖移動腳步,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
而地麵上那個屬於“疏影”的影子,扭動得更加劇烈,邊緣開始變得模糊,似乎真的要脫離地麵的束縛,撲向它的主人!
“快,啐他!”瓦西姆壓低聲音急促提醒。
阿南達喉嚨一緊,集中全身力氣試圖朝窗口後的“疏影”啐去——
然而,他的身體卻像被無形的枷鎖死死釘在原地,麵部肌肉根本無法動彈。
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它喜歡你呢……”
“疏影”的聲音裡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作品。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砰——!”
一聲響亮的金屬撞擊聲猛地撕裂了凝滯的空氣!
是秦月毫不猶豫地用配槍的握把底部,狠狠砸在了8號牢房厚重的合金門板上。
所有人都被這聲巨響驚得心臟一縮,而秦月手中的特製手槍已經高高舉起,槍口隔著觀察窗,精準地抵在了“疏影”眉心的位置!
秦月一字一頓地對著觀察窗後的那張絕美臉龐說道:
“立刻。停止。你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