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國的舌頭打了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他指著許易，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一百……億？”
“沒錯，一百億。”
許易再次點頭，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在確認一筆一百塊的賬目。
“我的娘哎！”
三叔公終於從石化狀態中驚醒，發出一聲怪叫，一屁股重重地坐回椅子上，那老舊的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嘴唇哆嗦著。
“小易！你再說一遍！我……我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
“一百億。”
許易的聲音清晰而平穩，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四家合作公司，第一個月的貨款，剛剛全部結清了。”
許衛東此刻感覺自己的腦子像一團漿糊，他喃喃自語：“你的意思是……咱們村……咱們村的賬上，現在有了一百多個億？”
“準確點說，”許易晃了晃手機屏幕，“是一百一十二億零八千萬。”
“剛才四筆轉賬。”
“京州的趙總，三十億。”
“滬市的顧總，三十億。”
“珠州的陳先生，三十億。”
“本地的唐總，十億。”
這一連串的數字，如同一記記重錘，徹底擊碎了老頭們最後一點點的理性。
這不是幻覺！
這不是玩笑！
“真……真的有一百多億？”許衛國顫抖著聲音，像個第一次見到世界的孩子。
“當然。”
許易拿起手機，直接點開了銀行APP。
“而且是每個月都有的，要不要親眼看看餘額？”
唰！
幾個老頭，像是聽到了發令槍的運動員，齊刷刷地從座位上彈起，瞬間圍了過來，腦袋擠著腦袋，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塊小小的屏幕上。
當看到賬戶餘額那一欄，那個以“112”開頭，後麵跟著一長串讓他們數不清的“0”時。
會議室裡，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百一十二億零八千萬！
“我的老天爺啊！”
三叔公兩眼一翻，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
許衛東則像是被打了雞血，猛地站起來，在會議室裡焦躁地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
“不行不行，讓我緩緩，我得緩緩……這心臟……這老心臟要跳出來了！”
許易看著這群活像是中了彩票頭獎的老頭，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現在，”他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各位還覺得，一百億建個養殖場，是個問題嗎？”
短暫的沉默後，是山洪暴發般的回應。
“不是問題！一丁點兒問題都沒有！”許衛國第一個吼了出來，臉膛漲得通紅，“小易！你想建幾個就建幾個！”
“對！對！”三叔公也激動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亂跳，“彆說一百億，你就是要兩百億也沒問題！”
“哎呀小易！你早說咱們這麼有錢啊！”另一個村委笑得滿臉褶子都開了，“害得我們這群老家夥剛才瞎操了半天心！”
許易哈哈一笑。
“這不是想給各位一個驚喜嘛！”
“驚喜？這哪裡是驚喜！”許衛東撫著胸口，哭笑不得，“這純純是驚嚇！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
會議室裡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狂喜和衝天的豪情。
有了一百多億的現金流做底氣，那一百億的投資還算個事兒嗎？
那不叫風險，那叫灑灑水！
“那就這麼定了。”
許易一錘定音。
“科技養殖場項目，正式啟動。相關手續，我馬上去辦。”
“好嘞！”
幾個老頭異口同聲，聲若洪鐘。
會議結束，村委的老頭們還聚在一起，圍著那串數字興奮地議論不休，一個個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許易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拿起電話，從容地撥出一個號碼。
“喂，李書記嗎？我是許易。”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李安書記爽朗的笑聲。
“小許啊，稀客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沒什麼，李書記。”
許易靠在椅背上，聲音裡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輕鬆。
“就是突然想過去您辦公室坐坐，找您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