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帶平穩地運行，將一頭頭牲畜送入那深邃的入口。
沒有驚慌的衝撞，沒有不安的嘶鳴。
隻有機械運轉時，那低沉而富有韻律的嗡鳴。
這一幕，將現場所有人腦中關於“牲畜入欄”的固有畫麵，衝擊得粉碎。
在他們的記憶裡，那本該是一個塵土飛揚、人喊畜叫、混亂不堪的場麵。
可眼前，隻有安靜，高效。
甚至，帶著一種工業美學獨有的精準與冷酷。
很快，第一輛貨車空了。
司機熟練地將車開走，第二輛貨車無縫銜接，倒車、放擋板……
流程一模一樣。
傳送帶再次啟動，一隻隻體格健壯的大圍子豬，被平穩地送了進去。
然後是第三輛車，第四輛車……
一隻接一隻，一車接一車。
養殖場的入口，就像一個永遠不會被填滿的無底黑洞，貪婪地吞噬著這支龐大的鋼鐵長龍運來的一切，卻始終不見填滿的跡象。
村民們已經徹底看傻了，一個個張著嘴，眼神發直，連議論的力氣都沒有了。
“至少有一千頭了吧……”
許衛東下意識地數著，聲音乾澀。
“我看不止……”
三叔公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感覺嗓子眼直發乾。
沒多久時間，起碼上千隻牲畜，就這麼消失在了那並不算大的門後。
而那座占地僅有十畝的建築，依舊安靜地矗立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詭異，太詭異了！
“小許書記……”
終於，李安書記繃不住了。
他作為縣委書記，自認見過的世麵不少，可眼前的景象，還是擊穿了他的認知邊界。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但那語氣中的顫抖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波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養殖場裡麵的空間……有那麼大？”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許易身上。
電視台的女記者更是激動得臉都紅了，她緊緊握著話筒，示意攝像師一定要給許易一個特寫。
她有預感，今天最大的新聞，馬上就要來了！
麵對所有人的目光，許易隻是笑了笑。
“李書記，各位領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賣了個關子，轉身指向不遠處的金屬大門。
“那裡是養殖場入口，不如……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好好好！”
李安立刻點頭，他今天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其餘的領導和記者也紛紛跟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按捺不住的好奇與期待。
許衛國和三叔公幾個老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極致的震撼和一絲壓抑不住的狂熱。
“走！跟上！”
許衛國一揮手，挺直了腰杆。
人群跟在許易身後，來到那扇大門前。
同樣是刷卡。
“滴——”
金屬門無聲地向一側滑開。
一股清新、自然，帶著淡淡草木香氣的涼爽空氣，從門內撲麵而來。
涼爽？
清新？
還帶香味？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這真的是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