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
許易將那塊還帶著餘溫的牌匾,想都沒想,直接塞到了旁邊激動得快要同手同腳的許衛國懷裡。
“叔,你先把咱村這寶貝供起來,回頭找個最顯眼的地方掛上。我帶領導們去看看咱們村的成果。”
“啊?”
許衛國低頭,視線觸及懷中那塊金光閃閃、沉重無比的牌匾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股酥麻的戰栗感從手臂的汗毛孔炸開,瞬間竄遍四肢百骸,讓他那微微顫抖的身體猛地繃直,仿佛被注入了神魂。
這可是……國家的牌子!
是從京州來的大領導親手發的!
他慌忙用自己中山裝最乾淨的袖子,在牌匾表麵無比虔誠地擦了又擦,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絕世珍寶。
生怕自己激動的汗水,玷汙了這沉甸甸的“金疙瘩”。
他猛地抬起頭,扯著嗓子就衝旁邊幾個還在發愣的村乾部指揮道:
“都愣著乾啥。”
“還不過來搭把手,這可是國家級的寶貝,咱村的傳村寶!千萬彆磕著碰著了!”
幾個村乾部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趕緊蝗蟲般圍了上來。
左邊一個扶著,右邊一個托著,後麵還有人伸出雙手在下麵虛護著,七手八腳地簇擁著許衛國,朝村委會大樓挪去。
許衛國被眾人拱衛在中央,腰杆挺得筆直,下巴揚得快要翹上天。
他踩著紅地毯,竟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大將軍得勝還朝。
這副又莊嚴又滑稽的模樣,引得旁邊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一陣瘋狂抓拍,閃光燈瞬間亮成了一片白晝。
許易看著這幫人如同護送傳國玉璽的架勢,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轉過身,對劉司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各位領導,專家,這邊請,咱們先去看看農場。”
一行人沿著新澆築的水泥路往前走,路不長,兩旁是村民自發種下的小花,開得正豔。
劉司走在最前麵,忽然開口:“剛才那位是你叔叔?”
“對,我們村主任,許衛國。”
“挺有意思的人。”劉司笑了,“能看出來,他們是發自內心地為這份榮譽感到高興和自豪,這種最樸素的情感,很珍貴。”
縣委書記李安在旁邊笑著補了一句:“劉司,您是沒見過許主任平時的架勢,那叫一個熱情高漲。”
聞言,許易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
何止是熱情高漲,要不是我攔著,他差點就給各位領導來上一曲嗩呐,當場送行了。
隊伍裡,王振國院士拉著一個戴著厚底眼鏡的老頭,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念叨:
“老周,等會兒進去你可彆眨眼!”
被叫“老周”的植物學專家周培元推了推眼鏡,一臉不服氣。
“老王,你都跟我吹了八遍了!我倒要看看,什麼農場能讓你這麼失態。”
說話間,那座通體銀白的龐大建築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當那扇巨大的金屬門橫亙在麵前時,所有人都默契地停止了交談。
記者們興奮起來,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了大門,等待著見證奇跡的時刻。
許易走到門邊,拿出黑色門禁卡輕輕一刷。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