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想明白了馬總的處境，但也正因為明白，才更加心驚。
連企鵝這樣體量的社交霸主，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誠”，他們呢？
餘總的臉色最為複雜。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死死攥成了拳頭。
華星的情況和企鵝不同。
他們有自己的驕傲——鴻蒙係統。
那是他們嘔心瀝血，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承載著無數國人期待，用來對抗技術封鎖的希望。
現在，要讓他們放棄鴻蒙，轉投青禾的懷抱？
這無異於自己否定自己過去所有的努力。
可是……
他又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許易。
一納米芯片，超導電池，全息技術，腦機接口……
還有上麵不容置疑的態度。
他引以為傲的鴻蒙，在青禾係統展現出的絕對代差和官方背書麵前，顯得那麼的蒼白。
堅持下去，或許能保住一份骨氣。
但最終可能隻是帶著這份骨氣，被時代的車輪無情碾過。
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
雷總的心思則要活泛得多。
他的目光在馬總和餘總的臉上來回掃過，眼中的精光不斷閃爍。
造車是他後半生的夢想，而青禾村的電池和芯片，就是能讓這個夢想一步登天的火箭燃料。
至於操作係統，他本來就沒有太重的包袱。
他的商業模式，核心是性價比和生態鏈。
如果能接入青禾這個更強大、更底層的生態，他的手機、汽車、電視、手環、智能家居……
所有的一切，都將迎來一次脫胎換骨的升級！
那將是一個超萬億級彆的全新市場！
想通了這一點，雷總臉上的凝重也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生意人特有的興奮和熱切。
“許書記，”
他笑著開口，“馬總說得對，擁抱變化，才能擁抱未來嘛！”
“我們公司也願意全力配合，爭取成為第一批生態夥伴。”
雷總的表態，讓氣氛再次鬆動了幾分。
有了馬總和雷總帶頭，剩下的幾位大佬，雖然各懷心思，但也都在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斷。
大勢如此，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許書記，事關重大，還需要回去召開董事會，進行緊急研討。”
餘總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態度已經明確了許多。
“不過，我個人的意見，是傾向於與青禾村進行深度合作的。”
他這話，既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也表明了態度。
“對對對，這麼大的事，肯定要走一下流程的。”
“我們也是，回去馬上開會研究，儘快給許書記一個正式的答複！”
其他人紛紛附和，辦公室裡的氣氛，從剛才的冰冷、沉重，逐漸轉為一種達成共識後的熱絡。
許易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的笑容重新變得燦爛起來。
“我理解各位老總。”
“流程肯定是要走的，我不急。”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臉。
“不過，我這邊也提醒一下各位。”
“誰能先一步完成自家應用的適配和優化……”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誰，就能最先吃到新生態的第一口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