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則公告,沒有絲毫預熱。
它就如一塊巨石,被憑空扔進了已經洶湧波濤的輿論之海,霎時間激起滔天巨浪。
公告發布後不到十分鐘,國內的網絡世界,徹底化作了一片赤色的狂歡海洋。
“我我我……我眼花了,五一搞這個?”
“臥槽!破天荒頭一回啊!以前不都是十年大慶才有的嗎?”
“管他為什麼!有得看就是天大的好事!兄弟們,東風快遞又要上新套餐了!準備好查收沒?”
“不就是膝蓋嗎?拿去!我先跪為敬!把期待值拉滿就完事兒了!”
網絡上的喧囂,在短暫的錯愕後,迅速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集體自豪感與狂熱期待所淹沒。
而相比於國內一邊倒的狂歡,國外網友們則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沉浸在對青禾汽車的求而不得,及對自己國家立法效率低下的憤怒之中。
“又秀肌肉嗎?看起來不錯,但誰能先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才能開上我自己的懸浮汽車?”
“我不想關心這個,我隻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東方那套《低空空域交通管理法》搬過來!照抄就行,這麼難嗎!”
普通民眾的呼聲,在某些上層人物的耳中,顯得蒼白無力。
而在那些位於權金字塔頂端的圈子裡,這則來自東方的公告,則掀起了截然不同的風暴。
“這是赤裸裸的炫耀!是毫不掩飾的恫嚇!”
“他們掌握了反重力技術,現在肯定是要向全世界展示搭載了這項技術的軍事力量!他們的野心,已經不再需要任何偽裝!”
無數的會議緊急召開,無數的電話線路變得滾燙,無數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東方國度的這步棋,試圖從中解讀出更深層次的信號與威脅。
然而,無論外界如何猜測、如何憤怒。
時間的車輪,都隻會按照既定的軌跡,滾滾向前。
幾天的時間,就在這股混雜著期待、狂熱與暗流的複雜情緒中,悄然劃過。
……
五月一日。
京州,晨光熹微。
“嗡——”
一道銀色的流光,悄無聲息地穿越了京州上空那層薄薄的晨霧,沒有驚動這座千年古都分毫。
它姿態平穩,精確地懸停在一片戒備森嚴的特殊區域內,而後緩緩降落。
鷗翼門無聲升起。
許易從車上邁步而下。
他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深色正裝,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整個人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氣場。
他才剛站穩,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來。
“師弟,你可算來了!”
劉師兄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製服,肩上的徽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輝。
他臉上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但看到許易的時候,那股嚴肅還是化作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師兄早。”
許易笑著打了聲招呼,環顧四周。
停機坪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莊嚴肅穆、鐵血內斂的氣息。
“跟我來吧,幾位老人都等著見你呢。”
劉師兄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在前引路。
許易跟著他,穿過幾道戒備森嚴的安檢門,走進了一間古樸典雅,卻處處透著厚重曆史感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幾位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圍坐在一起低聲交談。
當許易進門時,所有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為首的,正是那位曾親手為許易佩戴國家級勳章的老人。
他看到許易,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主動站起身,對著他招了招手。
“小許同誌來了,快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