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抽著旱煙的老程,今年已經四十七了,黝黑的臉上有不少皺紋。
因為黑煞教那邊囂張的嘲諷,眾人頓時打開話匣子,討論起營中情況。
不過李沉舟發現,大部分人都對此次戰鬥抱悲觀態度,認為很難出去了。
倒是走在人群中的俞管事,臉色越發蒼白,嘴唇乾裂,腳步都搖晃起來。
李沉舟上前問道:“俞管事,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俞管事聲音沙啞,“或許是大戰後身體虛弱,感染風寒了。
“今早我起床時,營帳中有兄弟也生病了,大夫說是感染風寒。”
“你把手伸過來,我把脈看看。”
李沉舟眉頭輕蹙,對方眼眶發黑,頭生虛汗,這可不像是簡單的感染風寒。
俞管事道了聲謝,伸手遞過去,下一刻卻是眼前漆黑,猛然栽倒在地上。
李沉舟連忙扶住他,卻其麵色蒼白如紙,嘴唇發抖,好似墜入冰窟之中。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老程擔憂的聲音,“陳希,你咋了?!”
李沉舟心頭一沉,立刻抬頭看去,卻見陳希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寒冷。
這絕對不是什麼風寒,有人下毒了!
“老程,用布捂住口鼻,把陳希扛到開闊地方隔離。”
李沉舟撕開衣角捂住口鼻,做完簡單處理後,扛起俞管事朝開闊地走。
不過沒等他走出多遠,便有人將他攔住,“把他們帶去練功場,小心傳染!
“今早好多人都犯了病,聽藥房弟子說是瘟疫,哎呀,你們快離我遠些。”
李沉舟立即扛著俞管事過去,卻見練功場已經躺下二三十人,呻吟聲不斷。
後方也是傳來呼喊聲,隻見又有士兵扛著人進來,足足六七個。
李沉舟把俞管事放在地上,蹲下身按住對方的手腕,細細感知其體內情況。
就在駐地中不斷有人倒下時,距離稍遠處的黑枯山上,杜烏川正在喝茶。
原本是莫老虎所坐的太師椅,成了他的位置,麵前還有上好的梨花木茶桌。
杜烏川看著亂糟糟的營地,對旁邊的莫老虎道:“昨晚的事你做得不錯。”
“還是杜大人您的毒厲害。”莫老虎在旁露出諂媚的笑容,拱手道。
“您真不愧是天毒老人的弟子,隨便拿出一種毒,就讓這些人束手無策。”
“可惜古秋蟬反應很快,立刻讓人不準再接觸食物和水源。”杜烏川笑道。
莫老虎笑道:“要不現在殺進去?”
“此毒隻對煉臟境及以下有效,古秋蟬可並未中毒。”
杜烏川神色陰沉了許多,若非他有不少毒藥,壓根不敢與古秋蟬正麵對抗。
說到這裡他喝了口茶,“派人去催許老怪,讓他趕緊過來幫忙。
“我下的毒這些人暫時解不了,這也是反擊沈府的最好時機。”
杜烏川放下茶杯,笑容陰沉,“最多七日,我要拿下南山駐地。
“屆時生擒那古秋蟬,將這業城頂尖美人兒帶回去當壓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