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他娘,你在做什麼?”
盛其禎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無聲的委屈感染了被村民叫來的裡正。
裡正有些心疼地叫了句“招娣”,隨後斥責道:“二牛他娘,你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狠手。”
“事情我都了解過了,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那回事。長耀,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嗎?”
裡正失望地看向盛長耀。
對這個村裡為數不多的讀書人,他一開始是期待過的,期待長耀能考取功名,為杏花村爭光揚名,為此還在族裡拿出了部分銀子來激勵盛長耀。
卻沒想到這小子心思根本不在讀書上,銀子進了他口袋轉手就花進賭坊。
他賭博無度的事情,早就已經傳到了裡正耳朵裡,不過是為了留點臉麵才沒有四處宣揚。
現在更是算計謀害親堂妹,聯合全家人欺負一個小姑娘,讀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絕不能放任這種人帶壞村裡風氣。
盛長耀眼睛閃爍了一下,裝傻:“裡正爺爺您說什麼呢?”
“哼!”
裡正說:“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二牛,你過來。”
二牛他娘看見兒子被裡正帶的人扶著,著急了:“我兒子傷還沒好,你們要乾什麼衝我來!”
二牛垂著腦袋,抬起眼睛望向盛長耀,雙眼血紅,仇恨幾乎要溢出眼眶,“盛長耀,你騙我和你一起,想讓招娣被野豬撞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害得我……害得我……”
他忽然捂著臉痛哭起來。
看熱鬨的村民嘩然,“招娣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二牛娘意識到兒子身體可能出了其他問題,立即將矛頭對準了馮氏:“好你個馮氏,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在這樣的場麵中,盛其禎看見了霍宇,霍宇站在人群外對她做了個口型,“不要怕。”
盛其禎知道是霍宇幫了她,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能達成,就能一勞永逸地遠離這些極品。
今日本是計劃著找到食材就開始練習廚藝的,被這些烏煙瘴氣的人耽誤了一次,不能耽誤第二次。
她擦拭淚水,走到裡正麵前,“您看見了,我大伯一家恨不得對我敲骨吸髓,不榨乾我所有的利用價值,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我想分家,裡正爺爺,求您看在我死去的爹娘份上,答應我吧。”
她話語裡帶著懇求,但姿態卻一點也不卑微,眼睛亮閃閃的帶著光彩,清瘦挺拔的身姿像一棵小白楊,裡正有些動容,但還是道:“不行。”
“你還小,一個人住不安全。”
“若你擔心大伯一家還會害你,儘管找我做主,隻要我還在這個村子一天,就不會放任這種惡事發生。”
說是這麼說,可次數多了總有厭倦吧,盛其禎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看來另起爐灶的事情,還是要徐徐圖之。
她仰起臉,問:“那今天的事情,我要求大伯娘一家賠償我,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