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差點氣暈,最後罵罵咧咧離開了,走之前還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的狠話。
二丫擔憂地小聲說:“姐,他會不會來揍我們啊?”
盛其禎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剛才還和人唇槍舌戰,她脊背挺直,看起來很是風輕雲淡,但說出的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敢來就打斷他的腿,鬨到官府麵前我也是正當防衛。”
古人大多不清楚律法,她信口胡謅,也不怕村裡人戳穿,戳穿了又怎樣,她光腳不怕穿鞋的。
這話一出,裡正身後那些原本還夾帶私貨嘲諷她的男人們都閉了嘴,現場隻剩下盛大謙的嗚嗚哭泣。
裡正扶額:“行了行了,鬨這麼一出,就是想分家。可你分出去容易,你三個弟弟妹妹,難道跟你出去喝西北風?”
盛其禎想了想也有道理,“那我便先和二妹搬出去,等賺夠了銀錢,請裡正做主立契書,將家分了。”
盛大謙見她沒再追究自己找癩子算計她的事情,鬆了口氣,心裡泛起一絲得意,女子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不過發個毒誓便糊弄過去了。
他沒有注意到,盛其禎看他的眼神像是看死人。
夜晚的鬨劇沒有影響她早上的出攤,神仙豆腐賣得很好,隻不過接下來幾天都隻有盛其禎,二丫與黑蛋、石頭、二狗。
東西收進空間會保持收入的狀態,花椒還沒曬乾,小魚仔她早上炸了給兩個妹妹當早餐。
還有些菱角在水裡泡著,得儘快處理。
出攤的日子並不順。
三個小子不如栓子機靈,尤其是黑蛋,眼睛骨碌碌地轉,給人分裝神仙豆腐和野菜的時候分量不均勻,看人長得漂亮便多給,見到醜的就少給。
這引起客人不滿,當麵便鬨了起來,黑蛋哇哇大哭,周圍攤主又替他說好話,盛其禎都沒找到發作機會。
等到她搬家去爹娘生前住的小院子時,栓子終於康複,叫了二狗過來搬東西。
栓子:“我娘不知道為什麼和黑蛋他娘大吵一架,害得我現在都不好去他家裡玩了。”
盛其禎搬木板的動作一頓,她斟酌了一下,周氏應該是不想讓兒子傷心,畢竟他最好的朋友用這麼歹毒的方式害他。
“你聽你娘的沒錯。”
栓子撇嘴,“你之前還跟我娘吵架呢,怎麼現在還向著她了?”
“大人的事兒少問。”
姐妹倆的東西很少,爹娘住的茅草屋裡家具早就被大伯搬空,在盛老太死盯著的眼光下,她麵無表情拿了一個陶鍋。
“要死啊!盛招娣,你不是自個兒賺了錢嗎?買去啊,拿我家的鍋作甚。”
盛其禎充耳不聞,走之前看了三丫一眼,三丫性子內向到有些自閉,一天說不了兩句話,年紀又太小不好帶去鎮上做買賣。
若是她和二丫出攤,難免把小丫頭留在家中,無人看顧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暫且留在盛家。
她找到二嬸,從兜裡掏出五十文錢:“二嬸,這錢是給三丫補身子的,麻煩你照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