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了!”
對於王所長的問話,李主任回答得很快,沒打一點坎兒:“金有,你給王所長說說,我們是怎麼驗貨的?”
“我們抽查了兩袋,就是和大家手裡提著的那種麵一樣的。”
“聞著有股子麵香味。”
“我們不可能,一袋子一袋子地打開,那是機紮的口;也不可能,去蒸一鍋窩窩頭試試它的好壞!”
“聽到了嗎?”
也不待王所長說完,李主任很是不耐煩地揮揮手,“王所長啊,事實已經很清楚。送來的就是摻了假的黴變糧;通過我們的手,賣給了轄區困難戶。
鐵證如山!
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聯防隊,給我將那個蘇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等等!”
王所長還是一聲大喊,他的警察也是再次一起上前,“事情沒有完全搞清楚之前,都彆動手!”高聲大喊。
“砰!”
但還是一聲槍響傳出。
“啊!”
幾乎是所有人都是一驚。
“王所長,你要乾什麼?”
但卻是傳來了範金有的大喊聲,“你敢阻止我們執法,你要和他們沆瀣一氣嗎?”
“呼!”
眾人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看到,王所長正單手抓著範金有執槍的手腕,高高抬起。
那一槍打向了天空。
“我乾什麼?”
王所長咬牙切齒地說著,“我特麼是在救你!”嘴裡說著,一隻手依然抓著範金有的手腕,另一隻手的手指朝後一指,“嗯,人呢?”卻是發現,自己指在了空處。
範金有對蘇浩恨之入骨,這個情況王所長知道。
他也知道,現在範金有一直用槍指著蘇浩,必然不安什麼好心、彆看他嘴裡在和李主任說話,但也時刻在注意著範金有的動作。
發覺範金有有開槍的意圖,立刻抬起了他的手。
“我在這兒呢!”
聲音響著,蘇浩的身形緩緩地從一名聯防隊員的身後,轉了出來。
“哎,你怎麼跑我後麵來了?”
嚇得那聯防隊員一個激靈,槍口一轉,指向了蘇浩。
“彆害怕,我要是殺你,你早完了。”
蘇浩用手一推,輕輕推開了槍管,來到了王所長的近前。
“你特麼倒是跑得快!”
王所長不由得瞥了蘇浩一眼。
“跑得慢點,命就沒了!”
蘇浩的聲音淡淡響著,也抬起手中握著的大黑星,還吹了吹自己的槍管:“我說啥呢?你不行,鎮不住他們!”
說完,將自己手中的大黑星插在了褲腰處。
對範金有開槍,要殺他的事兒,竟然是沒有繼續追究。
“你這叫殺人滅口!”
王所長還是衝著李主任說道。
“事實俱在,我怎麼就殺人滅口了?”
剛才,如果不是王所長多事兒,那蘇浩說不準已經伏法了。
李主任現在把王所長也恨得牙根癢癢。
怒視著王所長,一指那邊提著麵口袋的群眾,“他禍害了這麼多革命群眾,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王所長,我現在命令你!”
忽地,那邊,幾個副主任身後,那一直沒有說話的翟副區長聲音響起,充滿著嚴厲,“不,我現在是以武宣區主管政法副區長的名義,命令你!”
目光淩厲地看著王所長,“撤去你的人;由你來執行,槍斃蘇浩!”
“這個……”
王所長遲疑了,放下了握著的範金有的手,但還是身體往蘇浩的前麵一站,“翟副區長,你看這樣行不行?
鑒於蘇浩同誌身份特殊,而且你們雙方各執一詞,不如我們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上級機關。
由上級機關來做裁定!”
按照規定,主管政法的副區長,還真有權利命令他這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
到此時王所長也算是明白了,人家蘇浩說得對,拚他自己一己之力,絕不可能扭轉乾坤。
也就腦瓜子一轉,想出了這麼一個緩兵之計。
他和蘇浩沒有共過事兒,但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奮戰在反特第一線的同誌,會去搞一些黴變糧來,禍害人民群眾?
沒道理嘛。
隻要是蘇浩不被李主任當場處決,就有翻盤、為自己申冤的機會。所以說這番話時,把“身份特殊”幾個字咬得很重。
想著能震懾住翟副區長。
“嗯,這個王所長看來不蠢,為了保我一命,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恐怕也隻是你的一廂情願。”
“交給上級,他們敢嗎?”
一旁,蘇浩聽著,即點頭又搖頭。
從一開始那李主任出現,不由分說,直接指證他以次充好,用黴變糧冒充救濟糧。
然後,直接要把自己就地正法!
蘇浩就知道,他是鐵了心想要自己的命!
而且還知道,隻要是槍一響,自己一死,那就是死無對證!
可是,沒想到王所長出麵,將他攔了下來。
接著,李主任又是指證自己這麼做的目的,是蒙騙街道辦,從中牟利、沽名釣譽,坑害革命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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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更加的惡毒了。
僅“從中牟利”一項,就可以判定自己和徐記酒館為“不法商人”,同樣可以達到將自己就地正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