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有點私事兒。”
會議室的屋門一響,王建國走了進來。
“嗯?”
眾人一起驚詫,抽動起了鼻子,“建國同誌,你這是帶著一股香風進來的啊。”賀書記用一種調侃的語氣問著。
正位上,白老爺子不由得皺皺眉。
“法蘭西的最新款香水——香奈兒!”
蘇浩的聲音則是淡淡響起,“法蘭西女人的至愛。”
“嗬嗬,參加一個朋友聚會,臨出門前就把我老婆的香水隨便噴了一點。可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管用,走到哪兒香到哪兒。
香,是好事兒嘛,總比頂風臭出十裡地強。
諸位,你們說是不是啊。”
聽到蘇浩那不鹹不淡的話,這王建國似是也覺得自己帶著這股味道來參加會議,有些不妥。
再次很尷尬地解釋著。
“不那麼簡單吧。”
可蘇浩那不鹹不淡、不緩不急的討厭聲卻是繼續響著,“瞅這身打扮,大背頭鋥亮,抹了你老婆的發蠟了吧?
黑皮鞋閃光,臨出門時特意擦鞋油了吧?
警服筆挺,熨燙過吧?”
最後還有總結:“王處長,你妥妥的一市局的警花啊!”
“參加舞會去了吧?”
還有補充。
“蘇顧問,這就不關你的事兒了。”
“我們領導就不能有個應酬,或者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了嗎?”
“非得一身工裝,滿身油汙嗎?”
王建國不是傻子。
如果說剛才賀書記的話,也隻是帶有調侃性質的隨口一問的話;那麼蘇浩的這一通有陳述、有總結、還有補充的、夾槍帶棒的長篇宏論,顯然那就彆有用心了。
他聽得出來。
“是啊。”
蘇浩點頭,“你是應酬去了,舞會去了,提升形象去了,可憐楊大廠長,得親自蹲守車間,當保安,看著那些鐵疙瘩。
也可憐我自己,苦逼哈哈地一車車地往廠裡拉那些鐵疙瘩。
楊廠長,你說人家這官兒當的哈?
瀟灑!
飄逸!
這才叫當官兒!”
“嘿嘿。”
楊光林很是憨厚地一摸自己的後腦勺,“沒辦法,誰讓咱無能呢,指揮不動人家保衛處的那些大爺們。
隻好自己去蹲坑看守了。
哦,還有懷德、賀書記,看我辛苦,隻好一人倆小時,替一替我。”
要不說“打虎還得親兄弟”呢。蘇浩和楊光林、李懷德二人的關係,那是“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彆看剛才還互相掐架,現在,蘇浩話頭一起,楊光林立刻跟隨。
隻是蘇浩的話裡充滿譏諷的味道,楊光林的話裡可就有向鄭部長訴苦,向白政委告狀的意思了。
“嗬嗬,沒辦法。”
對於蘇浩的譏諷,楊光林的訴苦、告狀,王建國淡淡一笑,來到會議桌前,拉出椅子,坐了下去。
“何副部長叫我去隨同他去拜訪一位外賓,保加利亞來的國際友人,同行。本來不想去,可部長的命令那得聽啊。
這不,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了。
也不能給咱種花家丟臉不是?”
說完這話,還看了一眼正麵坐著的白政委。
“哦,這樣啊。”
蘇浩點點頭,也抬頭看向了白老爺子,“白政委,既然王處長在市局另有工作安排,一心不能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