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七千兩銀子一兩不少,大朗,要不是你出麵,錢某這次真損失慘重!”
連續檢查了三次,錢掌櫃喜笑顏開地感謝眾人。
說啥也不讓曹德就此離開。
非要請曹德去城裡酒樓飽餐一頓。
盛情難卻,曹德隻好讓大部隊先回去,帶著曹忠和四個老隊員,跟隨錢掌櫃前往縣城最好的酒樓。
到了地方,錢掌櫃要了最大的包間。
酒過三巡以後,錢掌櫃臉上帶了幾分醉意。
“大朗,不瞞您說,我這心裡堵得慌啊。”
“哦?”
曹德愣了一下,說道:“錢都拿回來了,錢掌櫃還有何事煩憂。”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錢掌櫃搖頭歎氣:“我與這群胡人商隊合作許久,人雖然粗獷,做生意卻非常講信用。有時候路上遇到好藥材還會特意給我留著。”
“就說去年冬天,哥舒泰送了我一支老山參,說是答謝多年照顧,這樣的人怎麼會突然做出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亂真的勾當,實在想不通啊。”
一邊感歎著人心不古,一根筋的胡人也開始當起了奸商。
一邊惋惜丟了一條財路。
每年這個時候,哥舒泰的商隊都會帶來大量來自草原和西域的藥材。
如今翻臉交惡。
再想購買兩地藥材,隻能是重新尋找信得過的夥伴,一點點建立合作友誼。
中間花費的時間和銀錢。
同樣不是一個小數目。
曹德喝了口酒,不以為然地說道:“人心易變,利欲熏心也不奇怪。”
胡人耿直不假,但也要看是什麼身份的胡人。
西戎商隊往返於漢地,西域,草原。
天天和黃白之物打交道。
財帛動人心,性格發生變化也不足為奇。
“不對勁……”
錢掌櫃忽然皺眉,喃喃自語道:“剛剛,我看哥舒泰眼神閃爍,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有他身邊的護衛,往年都是些熟麵孔,這次卻多了不少生人,個個板著臉,煞氣重得很。”
曹德心中一動。
許多細節浮上心頭。
哥舒泰才是商隊頭領,沒有他下令,其餘人怎麼敢動手?
其次。
手下人一一被擊倒,甚至於二領隊巴圖被曹德公然羞辱,哥舒泰竟然沒有什麼激烈的舉動。
僅僅是口頭怒斥曹德過分。
想到這裡,曹德不動聲色道:“依錢掌櫃之間,裡頭有什麼文章呢?”
“有!”
錢掌櫃突然一驚一乍,真的說起了一樁怪事。
剛一見麵,哥舒泰給了錢掌櫃一張藥方,拜托錢掌櫃湊齊上麵的藥材。
彆的都好弄,唯獨藥引子十分罕見。
竟然是熊王金膽。
“熊王金膽和一般的金膽有何不同呢?”
曹德插話問道。
“大朗有所不知,隻有兩千斤以上的人熊,才能稱之為熊王,此等巨熊已經是十分罕見,更彆說腹中的金膽。”
錢掌櫃娓娓道來。
論珍稀程度,熊王金膽的價值和稀有程度,全都超過了百年人參。
幾十年都未必能看到一頭熊王。
縱然將熊王殺死。
腹中沒有金膽也是無奈
“不說這些了,以後不跟他們合作,還是咱們漢人實在。”
錢掌櫃舉杯又敬曹德一杯。
都已經翻臉了,再說彆的也沒意義。
曹德辭彆錢掌櫃,帶著幾人連夜返回青石村。
秋冬之際的夜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走了沒一會,幾人就被冷風吹散了酒意。
走到一處林木茂密,道路狹窄的位置,曹德突然停下腳步。
曹忠警覺地望著四周環境,低聲道:“爹,您是不是感覺到危險了?”
“周圍太安靜了。”
曹德目光銳利地掃過兩側山林。
隔三岔五走這條路回村,曹德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周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