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照麵。
看似堅固的圓陣被保安隊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曹德親自帶隊,中路直插進去。
手中複合弓幾乎不需要瞄準,一支支利箭如同長了眼睛。
專挑手持軍弩,威脅最大的山賊射擊。
轉眼。
五六個山賊弩手捂著咽喉倒地身亡。
壯漢頭目眼見大勢已去,一把扯掉身上的皮甲,揮舞著兩把鋼刀吼道:“老子是黑雲嶺杜彪,我爹手下有上千弟兄,你們這群鄉巴佬敢動我,我爹定將你們屠得雞犬不留,識相的趕緊……”
“聒噪。”
不等他說完,曹德抬手便是一箭。
“啊!”
杜彪慘叫一聲,肩膀多出一支箭矢。
身子吃痛,手中雙刀應聲落地。
兩名隊員趁機猛撲上去,用儘全力才將杜彪按倒在地,順勢用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
其他山賊見首領被擒,頓時士氣崩潰,不假思索地四散逃竄。
杜彪被兩名隊員拖到曹德麵前,滿臉怨毒地叫罵曹德是個沒長眼睛的狗雜種。
“匹夫,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他殺過的胡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趕緊放了老子,磕頭賠罪,否則我爹一到,定將你們碾為齏粉!”
“你爹是誰,這得問你娘。”
曹德冷笑道。
此話一出,隊員們哄堂大笑。
這話罵得好。
死到臨頭,誰給杜彪的膽子敢如此猖狂。
“你……”
“想認老子當爹?不好意思,老子下輩子都生不出你這麼個玩意。”
曹德話音未落,手中刀光閃過。
杜彪的人頭離頸飛起。
臉上的猙獰表情徹底凝固。
曹德將染血的鋼刀隨手扔給旁人,對曹忠吩咐道:“把商隊夥計的屍體好生收殮,受傷的人仔細包紮,送回縣城醫治。”
“這些兵器皮甲,還有軍弩全部帶走,一件不留。”
曹忠先是安排其他人去辦,又低聲說起心頭不解。
山賊動作整齊劃一,撤退時還有章法。
分明就是行伍中人。
絕非尋常山賊流寇。
曹德點了點頭,淡笑道:“你說得沒錯,用軍弩,穿皮甲,不是潰兵又能是什麼,山賊圖的是錢,你不給錢,他們才動手殺人,至於潰兵,錢和命,他們都要。”
潰兵和山賊皆是視人命如草芥之輩。
不過兩者的行事作風,有著涇渭分明的特點。
山賊基本是本鄉本土之人,搶劫也要講一個先禮後兵。
你進山投了匪,三親六故都還在當地。
事情一旦做絕了。
小心苦頭找你親人報仇
至於潰兵。
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激起民怨。
麵對商隊,當地山賊往往隻要一半或者三分之一,而且隻要乖乖給錢。
彆說殺人。
甚至山賊還能護送商隊一段。
亂世王法不管用,許多潛規則反倒成了約定俗成的鐵規矩。
剛回到青石村,遠處傳來馬蹄聲。
三名衙役打扮的公人,來到了青石村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