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與高師爺帶著衙門捕快趕到事發地點時,眼前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地麵積雪被踐踏得一片狼藉。
護送禮器的官差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先行趕到的縣衙捕快僅僅將現場保護起來,並未采取進一步的施救措施。
“快,先救高捕頭。”
曹德顧不得查看周圍環境,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一名服飾有彆於普通捕快的男人身旁。
高衝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左臂血肉模糊,傷口處仍在流血。
胸口插著半截箭矢,氣息微弱似乎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都愣著乾什麼,拿烈酒和乾淨的布條來!”
曹德高聲喝令身後捕快,語氣帶著罕見的急迫。
再晚一會,最後一個活口也將命喪黃泉。
這幫酒囊飯袋,連特麼基本包紮都不懂。
任由高衝半死不活躺著等死。
有那麼一刹那。
曹德甚至懷疑現場某個衙役和行凶者是同夥,試圖故意凍死高衝。
“都還愣著乾什麼,沒聽到曹德的吩咐嗎?”
高師爺麵色冰冷。
心中和曹德一樣憤怒,惱怒衙門捕快大事不中用,小事也乾不好。
眾衙役不敢耽擱,連忙遞上驅寒烈酒。
沒有乾淨的布條,高師爺便讓他們撕開衣服充當布條。
曹德接過烈酒撥開塞子,將酒倒在布條上。
“高捕頭,你忍著點,我這就為你處理傷口。”
說罷,曹德單手用力按住高衝的肩膀。
另外一手拿著浸滿烈酒的布條,狠狠按在左臂的傷口。
“啊!!!”
烈酒刺激傷口,高衝疼得渾身抽搐,喉嚨裡擠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雙眼猛地睜開一條縫。
曹德見狀快速用布條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又將剩餘布條充當繃帶纏在傷口外部。
用力壓緊,通過壓迫方式止血。
“隻要止住血,你就能活命。”
曹德安撫高衝忍一忍,想要活命就必須承受暫時的痛苦。
沒過一會,高衝的大腦意識清醒了幾分。
“你是何人?”
高衝有氣無力地看向曹德。
“快說,凶手是何許人也?”
高師爺急促問道。
“西……西戎……”
高衝用儘力氣擠出幾個字。
緩緩從懷中掏出一物,慢悠悠地遞到曹德麵前。
隨即腦袋一歪,再度昏死過去。
東西是一支被硬生生掰斷的箭頭。
箭頭上麵刻著猙獰的狼牙紋。
顯然,這是高衝從箭矢上掰下來的證物。
“西戎……西戎商隊!!!”
高師爺臉色大變,立馬想起前不久來到縣城的那夥胡人。
曹德握緊狼牙箭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狼牙紋箭頭乃是西戎胡人獨有的箭矢。
高師爺接過箭頭仔細觀瞧,篤定這件事情和西戎商隊脫不了乾係。
另一邊,曹德起身開始勘查現場。
很快,雪地上的腳印引起了曹德的注意。
腳印比常人要寬大許多,與中原人穿的布鞋,布靴印跡明顯不同。
更像是西戎人常穿的皮靴鞋印。
路旁樹乾留下了數十個箭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