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曹德率領精銳騎兵突襲西域，聯軍迎來了至暗時刻。
兩千多人的楚軍騎兵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不間斷地在西域腹地來回穿插。
不與大股敵軍硬碰，專挑糧道和小股敵人下手。
不久前，焉耆國的糧隊在山穀被劫，糧草也被付之一炬。
鄯善國的兩千先鋒剛出邊境，就遭到了曹德夜襲。
就連烏柔本族的援軍也在半路屢次遭遇截殺。
“漢人騎兵到底有多少？”
“東也有西也有，起碼超過一萬騎。”
“再這麼下去，我們的人沒到烏雲城，就先被截殺完了！”
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到各國的國君和主帥心裡。
烏柔與盟友各懷鬼胎，當初結盟也不過是想跟著去中原分一杯羹。
如今看到楚軍騎兵襲擾西域腹地，戰鬥力極為凶悍，西州國王偷偷下令，後續援軍隻派老弱殘兵，精銳全留在本國邊境自保。
鄯善國和焉耆國主帥下令減緩行軍速度。
援軍每日隻走十裡路，以這種陽奉陰違的方式保全主力。
“一群背信棄義的鼠輩，等我滅了漢人，第一個收拾你們！”
聽聞盟友的所作所為，布就糜氣得差點昏死過去。
缺乏有效的醫療，這段時間傷口一直處於潰爛狀態。
憤怒終究於事無補，漢人的襲擾導致援軍首尾難顧。
布就糜既抽不出兵力迎接援軍，又不敢輕易放棄烏雲城這塊肥肉，隻能眼睜睜看著集結計劃徹底破產。
幾日後，烏雲城東塵土漫天。
一支軍隊疾馳而來。
軍旗上的“趙”字迎風招展，馬蹄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瓜州大都督趙乾坤，親率一萬五千邊軍馳援烏雲城。
不多時，柳書明帶著留守將領出城迎接。
趙乾坤看到眼前雄偉的烏雲城，不由得露出欣慰笑容。
“柳先生，曹德賢侄何在？”
趙乾坤翻身下馬。
“回大都督，主公昨日剛率軍回城，正在營中休整！”
柳書明連忙答道。
昨天傍晚，曹德帶著騎兵凱旋。
不但破壞了布就糜呼叫援軍的計劃，而且繳獲了大量兵器，糧草和牛羊。
唯一沒帶的就是俘虜。
“末將曹德，參見大都督！”
正在休息的曹德得知趙乾坤來，立刻出門迎接。
“哈哈哈，賢侄辛苦，你以兩千餘名騎兵攪得西域聯軍天翻地覆，這份膽識與謀略，足以媲美古代名將！”
稱讚了幾句，趙乾坤拉著曹德單獨走向中軍大帳。
屏退所有隨從。
帳內，趙乾坤為曹德倒了一杯茶，神色凝重道：“賢侄，你是個難得的將才，你可知如今的瓜州邊軍，又是什麼光景？”
此話一出，曹德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朝廷拖欠軍餉多年，士兵們士氣低落，將官各懷異心，若不是你來了，這烏雲城是萬萬築不起來。”
趙乾坤歎了口氣。
“朝廷裡，丞相與樞密院鬥得你死我活，我們邊軍就是沒人要的孤兒，打贏了功勞是彆人的，打輸了罪責全是自己的。”
頓了頓，趙乾坤不動聲色觀察著曹德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