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汪清霧步伐輕快,走進助理部。
顯然,她很高興。
這半年來,她也算是看到了傅時衍這個男人的恐怖。
助理部的人全都是傅時衍信任的人。
無論她是旁敲側擊還是明示暗示,都像打在棉花上,得不到半點回應。
想要得到一些傅時衍的私密信息,簡直難如登天。
好在,婚約已經在慢慢推進。
訂婚宴的日期定在一個月後,這是兩家長輩精心挑選的黃道吉日。
雖然她恨不得明天就完成這場儀式,但作為準新娘,她依然精心籌備著每一個細節——
從禮服的花邊到宴席的菜單,她都親自過目。
汪清霧最初來助理部,是為了接近傅時衍,存了幾分培養感情的心思。
然而半年過去。
傅時衍始終保持著公事公辦的疏離,不動聲色的冷漠像一堵無形的牆,將她的所有試探都擋了回去。
感情的路走不通,她不得不將目光轉向彆處——
那個被傅時衍藏在半山彆墅裡的女人。
這半年來,她不止一次試圖接觸那個女人,可半山彆墅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她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她注意到一個規律:
隻要在晚上八點前結束工作,傅時衍必定會在當天返回半山彆墅。
這個發現讓她心生一計。
昨天,她鋌而走險,策劃了一場“意外”。
讓女士香水沾染在他的西裝上。
既然她進不去那座彆墅,那就讓裡麵的金絲雀自己飛出來——
帶著猜疑,帶著不安。
她很清楚,傅時衍遲早會取消這場婚約,好名正言順地將心上人迎回傅家。
如今他這麼嚴密地藏著她,無非是不想讓那個女人知道他訂婚的消息。
汪清霧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裡麵的女人出來了,她就會想辦法讓她知道傅時衍訂婚。
然後,她勢必會鬨。
隻要傳到傅老爺子耳中,以老爺子的脾氣,絕不可能容忍這樣一個“麻煩”留在傅時衍身邊。
到那時,她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
傅家少奶奶的位置,自然會落到她的手中。
汪清霧剛在工位坐下,就察覺到四周投來的視線帶著異樣。
還沒等她細想,小劉已經站到她桌前,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
“汪助,有空聊聊嗎?”
她指尖微頓,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走廊儘頭的角落,小劉直接調出手機裡的監控畫麵:
“昨天應酬前,我明明把所有文件整齊放在桌上。而你在我工位停留了整整五分鐘,你在做什麼?”
這段監控恰好缺失了最關鍵的動作畫麵——
若非如此,他早已監控直接呈到傅少麵前,而不是在此刻私下質詢。
汪清霧的目光從屏幕上掠過,心中暗定。
昨天她刻意用身形擋住了監控角度,果然沒有拍到任何實質內容。
“隻是路過時不小心碰掉了文件。”
她語氣從容,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順手幫你整理了一下而已。這難道也值得你特意來問?”
小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整個助理部都清楚這位汪助是傅少名義上的未婚妻,可傅少也曾明確下令:
不必給予特殊優待,更嚴禁向她透露任何信息。
眾人心照不宣地維持著表麵和平,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安分了半年的聯姻對象,竟會暗中害他。
讓他硬生生吃了這個說不出口的悶虧!
*
汪清霧輕哼一聲,回到工位。
他能拿她怎樣?
身旁另一位女助理欲言又止,引起了她的注意。
汪清霧蹙起眉頭,心底掠過一絲不安:
“有什麼話就直說,你們今天一個個眼神都這麼奇怪?”
“今天傅少帶了個戴口罩的女孩一起來,進了辦公室……就一直沒出來。”
汪清霧臉色驟變。
她確實料到那個藏在半山彆墅的女人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對方竟敢直接登堂入室,讓傅時衍將她帶到公司來!
整個助理部誰不知道她汪清霧是傅時衍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難怪那些目光裡都藏著若有似無的同情。
她一言不發,徑直推開傅時衍辦公室的門。
室內空無一人。
可她的目光立刻鎖定了裡側那扇虛掩的休息室門。
汪清霧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越靠近,裡麵傳來的聲音便越發清晰——
女孩嬌軟的呢喃夾雜著輕哼,像羽毛般撩人,又像針尖紮進心裡。
汪清霧的腳步倏然頓住。
她死死盯著那扇門,眼底燃起冰冷的怒火。
真是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