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時衍是利用她記憶空白,將她軟禁在身邊?他這是非法拘禁?
不,看時書儀此刻的神情,她分明已被完全蒙蔽,心甘情願被豢養在那座半山彆墅裡。
時書儀用看瘋子的眼神睨著他:
“你還有彆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司機還在等我。”
汪青霖長腿一邁,攔住她:
“時小姐,今天我們的見麵……可以彆告訴時衍嗎?”
“我和阿衍之間沒有秘密。”
他倏地俯身逼近,金絲鏡框幾乎擦過她的鼻尖,驚得她連連後退。
“如果你告訴他,”汪青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等他來質問時,我就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了。”
“你……你無恥!”時書儀氣得雙頰泛紅,“你和阿衍是多年好友,怎麼能這樣!”
“正因為是好友——”
他慢條斯理地直起身:
“才不希望這點小事影響感情。你夾在中間也為難,不是嗎?”
時書儀咬唇瞪了他片刻,最終彆開臉: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說。但請你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時書儀側身從他身旁走過,衣角帶起一陣輕風。
汪青霖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輕歎。
真是奇妙。
幾年前的初見時就莫名心動。
如今明知她是時衍的心上人,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逗逗她。
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早知道她與顧淮野會分開,當初就該先下手為強。
而轉身離去的時書儀,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方才與汪青霖近距離相對時,她注意到他濃密眉尾下藏著一顆小痣——
這個特征,讓她想起母親書房裡那張舊照。
照片上,戴著口罩的母親一手搭著她的肩,另一手輕撫著一個小男孩。
那男孩眉尾也有一顆同樣的痣。
那個小男孩是母親悉心照料三個月的病人。
當時父親出差,她每天放學後都會去醫院。
母親總說那孩子心情低落,讓她多陪伴。
而那個時候時書儀,因為父親不在,不用學習物理、也不必做實驗,她也很輕鬆,便常常陪那個沉默的男孩說話。
難道世上真有這樣的巧合?
如果汪青霖真是那個男孩兒,他還認識她嗎?
時書儀搖了搖頭。
多想無益,當時她才五歲,汪青霖也隻有八歲,如果不是母親一直把那張照片擺在書房,她根本不會記得。
看汪青霖的樣子應該也不記得了。
不過,倒是可以試探下汪青霖的態度。
說不定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