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被對方身上的某種特質吸引,靠著一份朦朧又熾熱的心動走到一起。
真正確定關係的時間其實很短,隻有一個月,但之前的曖昧期卻拉得很長,斷斷續續持續了近一年。
分手的原因很簡單。
當時書儀正瞞著所有人,全力搭建“初始之火”的雛形,忙得腳不沾地。
而漫長的曖昧期早已耗儘了她最初的新鮮感,答應和他在一起,更像是對“戀愛”這件事本身的一次嘗試。
後來,事業占據了她全部精力,厲景洲那時又正是年輕氣盛、情感需求濃烈且直接的年紀,粘人,追問,需要大量的陪伴和情緒回應。
書儀覺得麻煩,覺得消耗。
於是提了分手。
理由直白到近乎殘忍:不喜歡了。
厲景洲同樣年輕驕傲,被這樣乾脆利落地“拋棄”,自尊心受不了,兩人便再沒聯係。
此刻。
厲景洲的目光牢牢鎖在書儀臉上。
明明一年前她卑微的糾纏許嘉譽的時候,他才見過她。
一樣漂亮的臉,但卻是完全不同的氣質和神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攔著她,好像就是身體的反應。
在靠近的瞬間,被塵封的、屬於少年時代的鮮活記憶——
突然毫無征兆地翻湧上來,撞得他心口發悶。
“好久不見。”
他聽到自己有些乾澀的聲音。
書儀隻是將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有事?”
厲景洲被她刺了一下,聲音微沉:
“遇到熟人,連停下來打個招呼的時間,都不願意給了?”
“熟人?”
“厲景洲,一年前,在段意雪攢的那個局上,你幫著段意雪指責我的時候,一個正眼都沒給過我。現在,你想跟我打招呼?”
“如果想敘舊,我沒時間,也沒興趣。如果想談合作,請聯係我的秘書預約。”
說完。
她不再看他,再次準備從他身側走過。
厲景洲眉宇間閃過一絲執拗,仗著身高腿長的優勢,向前一步,意圖更明確地攔住書儀。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甚至還沒抬起。
骨節分明、力道十足的手掌,從他側後方猛地伸來。
攥住了他西裝的領口和後襟,毫不客氣地向後狠狠一扯!
厲景洲完全沒防備,被突如其來的蠻力帶得腳下失衡,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脊背“砰”一聲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才勉強穩住身形。
扯開他的那隻手鬆開了。
邢野收回手,甚至沒多看被他扯開的厲景洲一眼,手臂極其自然地一伸,便攬住了書儀的肩膀,將她往自己身側帶了帶。
他側頭,目光斜睨向靠著牆壁、氣息未勻的厲景洲,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鄙夷,字字清晰:
&n傻逼嗎?離她遠點。”
罵完,他攬著書儀,轉身就走。
厲景洲抵著冰冷的牆麵,微微躬著身。
抬起頭,眼神在走廊昏暗交錯的光線裡,死死鎖住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
這畫麵,不知為什麼,像一根燒紅的針,紮進眼底。
而從包廂出來,準備去洗手間的溫世禮,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他腳步停在原地。
看著厲景洲狼狽的身影,又望向邢野和書儀消失的樓梯口,臉上慣常的溫潤神情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