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心裡冷哼,他何止是沒有泛濫的同情心,他這簡直就沒有心。
這五年,他結婚了嗎?
有孩子了嗎?
應該沒有吧,他要是有了孩子,當了爸爸,肯定就不會這麼冷血,他就會有經驗,知道孩子小的時候,狀況不斷。
尤其是小孩子發燒,他用‘私人問題’這樣輕描淡寫地詞,去概括一個母親麵對出了狀況的孩子時的心急如焚。
沒有同理心。
“我明白。”蘇櫻垂下眼瞼,掩去眼底洶湧的情緒,聲音儘量平穩,“我會協調好的,要做不到,我會引咎辭職,傅總請放心。”
“……”
傅梟沒再說什麼,轉身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後麵的時間,蘇櫻連午飯都沒出去吃,整整一個下午,蘇櫻埋首在文件堆和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大腦高速運轉連一口水都顧不上喝。
所有整理的技巧,她用的都是上大學時,傅梟教她的方法。
那個時候的傅梟,對誰都冷淡,唯獨對她,熱情陽光,主動積極。
如今的傅梟,對誰都冷淡,也包括她。
哪怕昨晚兩人才赤誠相見……
真的是印證了那句話,男人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想到昨晚,蘇櫻忽然想起來一件大事,一會兒下班後,她還得去藥店買個事後藥。
絕對不能再有一次跟小樹一樣的意外了。
期間,她抽空給穆阿姨發了信息詢問小樹的情況,得知小樹已經退燒,明天不用再去醫院輸液,精神也好了很多,此刻正在家裡睡覺,她才稍稍安心。
然而,內心對兒子的牽掛卻絲毫未減。
下午三點的視頻會議,蘇櫻全神貫注,耳朵迅捷地捕捉著每一個關鍵信息,手指幾乎抽筋般地記錄著。
傅梟在會議中言辭犀利,與對方交鋒數個回合,最終拿下了有利於他們公司的條件。
整個過程,他依舊沒有看她一眼,好像讓她來這兒,隻是一個負責記錄的工具。
即便如此,蘇櫻還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上大學那會兒,傅梟在辯論場上,將全場辯得那叫一個鴉雀無聲。
如今,他風采依舊,鋒芒更甚。
終於熬到下班時間,這個點,已經比正常下班時間晚了近兩個小時,秘書辦隻剩她一個人。
蘇櫻把整理好的會議紀要和備忘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確認無誤後,才打印出來,抱著這些東西走向總裁辦公室。
她敲了敲門。
“進。”裡麵傳來傅梟低沉的聲音。
蘇櫻推門進去,傅梟站在落地窗前講電話,背影挺拔卻透著冷硬。
她將文件輕輕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挺直了背,立於辦公桌前,安靜地等待傅梟結束通話。
不知道,傅梟是不是故意的。
好幾分鐘過去了,他似乎都沒有要結束電話的意思,反而跟對方越說越帶勁。
傅梟辦公室的空調溫度調得很低,蘇櫻本來就感冒,昨晚又醉酒,醉酒還被拉著乾體力活,今天又是一天高強度的工作。
她感覺她的體力在透支,要不是為了那碎銀三兩,她都怕自己堅持不下去,隨時都可能倒下。
“阿嚏——”
終於熬不住那低溫,蘇櫻鼻子發癢,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