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啊!”來福也一頭霧水,“方才伺候您更衣時還沒有呢!”
正說著,秦執忽然覺得雙腿也接連傳來刺痛,像是被人用力掐過一般。
來福檢查後更是大吃一驚:“世子!您腿上也有淤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撞邪了?”
秦執麵色凝重,忽然問道:“彆院那晚的女子,查得怎麼樣了?”
來福苦著臉回稟:“奴才把彆院裡所有的丫鬟婆子,連帶著那幾日來往的女客都暗中查了一遍,實在沒有頭緒。除非……”
“除非什麼?”
來福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除非那晚的不是女子,而是哪家的公子哥……”
秦執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厲聲道:“胡說八道!此事不必再查了!”
來福嚇得噤聲,心裡卻嘀咕,世子這反應,未免太大了些……
深夜,秦執被身上多處的疼痛驚醒。
他撩起衣袖,發現手臂和大腿上又添了幾處新的淤青。
他首先排除了鬼神之說,堅信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究竟是誰,用了什麼手段,他卻毫無頭緒。
“如果讓本世子抓住,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秦執眸中寒光凜冽。
這一夜,表兄妹二人都輾轉難眠。
……
晨光熹微,洛葳正坐在窗前溫書,就聽見母親秦氏在門外喚她。
“葳兒,快出來,你子衿表妹來了。”
洛葳放下書卷,理了理衣袍走出去。
隻見院裡站著個穿鵝黃衣裙的少女,正是姨母家的女兒錢子衿。
“子衿給姨母請安,給表兄請安。”錢子衿規規矩矩地行禮,聲音嬌滴滴的。
秦氏笑著扶起她:“快彆多禮了。昨日你說要來學繡活,我還當你隻是隨口一說呢。”
“子衿怎敢哄騙姨母,”錢子衿甜甜一笑,“我是真心想跟姨母學本事的。”
她說話時,目光卻不老實地在院裡打轉。
忽然,她眼睛一亮,指著晾在竹竿上的一件衣袍問道:“咦?這件衣服,怎麼瞧著像是秦執表哥的?”
洛葳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秦氏沒多想,順口答道:“是世子的衣裳。昨日葳兒不小心弄臟了,我就幫著洗洗,改日讓葳兒送回去。”
誰知錢子衿一聽,立刻快步走到衣架前,伸手就摸那衣袍的料子:“果然是表哥的衣裳!這料子可真好啊……”
她說著,自作主張地把衣袍從竹竿上取了下來,緊緊抱在懷裡:“姨母,既然是要還給表哥的,不如讓我帶回去吧?我正好要去琅華苑給舅母請安呢。”
洛葳見她把那衣袍抱得那樣緊,仿佛是什麼寶貝似的,心裡頓時警鈴大作。
這錢子衿,該不是想借這個機會去接近表哥吧?萬一她借著還衣裳的名頭,對表哥圖謀不軌,或者故意製造什麼誤會……
想到這裡,洛葳立馬衝上前,伸手就把衣袍從錢子衿懷裡扯了回來:“不勞煩表妹了!這衣裳是我弄臟的,自然該由我親自去還給表哥!”
她動作又快又急,錢子衿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懷裡一空,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表兄這是做什麼?”錢子衿勉強維持著笑容,“我也是好心……”
“表妹的好意我心領了,”洛葳把衣袍牢牢抱在懷裡,寸步不讓,“但這是我的責任,不敢勞煩旁人。”
秦氏見兩個小輩爭執起來,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既然葳兒說要親自還,那就讓他去吧。子衿,快進屋,姨母新得了幾樣花樣子,正要給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