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已至,庭院內,李清秋坐在桌子前,正在剝花生吃,這些花生是清霄門自己種的,經過爆炒後,香氣四溢。
許凝坐在他對麵,悶悶不樂。
李清秋暗笑,這丫頭說著自己不可能超越他,結果一輸就有些鬱悶。
人心呐,不可測,不可測。
成滄海來到李清秋身旁坐下,他低聲說道:“門主,你不是讓大家集思廣益,想想生錢的路數,我去盜那些達官貴人的財物如何?”
李清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覺得呢?這不是添麻煩嗎,我說的是正道,是靠我們的努力去創造。”
聞言,成滄海很是鬱悶,道:“若是靠創造就能發財,農夫早就是最富的人。”
“是啊,你連農夫都不如。”
成滄海被氣到,起身離去。
李清秋也不在意,清霄門不一定要做世俗意義上的正道門派,卻也不能行上不得台麵的苟且之事。
他希望清霄門成為修仙的道門,不受世俗擺布,又能受蒼生敬仰,平日裡行俠仗義,天地危難時又能力挽狂瀾。
當然,那樣的目標還太遙遠,清霄門先得生存下來。
一炷香時間後,弟子們開始上菜,這時,秦業回來了,還帶來一人,正是白帝府的江闊天。
李清秋與許凝在上山時便路過他們二人,見到江闊天到來,李清秋並不驚奇,但他表麵上還是裝作驚喜的模樣,起身說道:“江師伯,您怎麼來了?快快過來一敘。”
許凝和周圍弟子扭頭看去,眼神充滿好奇,此人竟然是門主的師伯?
江闊天的神色有些微妙,沒有上一次來時那麼豪邁,甚至有些局促。
他跟著秦業來到桌前,勉強擠出笑容,道:“李師侄,兩年不見,這清霄門竟是大變模樣,難道你家師祖回來了?”
李清秋還沒回答,許凝忍不住開口道:“什麼意思,難道就不能是我師父的功勞?”
其他弟子看向江闊天的眼神也變得不滿,倒不是他們對清霄真人有意見,而是他們都太年少,經常被外人輕視,李清秋身為門主同樣年輕,江闊天這話明顯是在輕視李清秋,他們能忍?
雖然李清秋不會親自教弟子武功,可他對待弟子和善,平時說話風趣,深受弟子喜愛,他們豈能允許外人輕視他們尊敬的門主?
這不僅是看不起門主,也是在小瞧他們!
門主說過,清霄門能有今日,每一位弟子都有功勞!
江闊天被許凝嗆一句,臉皮有些掛不住,不過他沒有跟女娃計較,他詫異問道:“清霄真人沒回來?”
“嗯,自我懂事起就沒有見過這位師祖,我師父也沒有回來,清霄門能有今日,是我們全門上下的努力。”李清秋回答道,他倒沒有生氣,在他看來,江闊天這樣的態度反而證明清霄門的建設是很成功的,他心裡會有成就感。
他沒有讓江闊天難堪,熱情邀請他坐下,開始寒暄。
秦業沒有待在這裡,他將木棍放在牆邊,然後開始劈柴,他總是這樣,沉默寡言,默默做事。
與李清秋聊了幾句後,江闊天總算不那麼尷尬,他性情豪爽,沒有隱瞞先前所發生的事情,他感慨道:“那位叫秦業的小子可真厲害,我托大,隻用一隻手與他切磋,竟敗給了他,聽說他是你徒弟,你怎麼教的他?”
江闊天雖來自白帝府,可並非一流高手,隻憑一隻手敗給苦修萬軍降魔棍的秦業,李清秋倒是沒有太意外。
真要是生死決鬥,秦業自不是江闊天的對手。
萬軍降魔棍乃是專門廝殺的棍法,又帶著獨門心法,可運用氣勁,殺傷力極強。
李清秋搖頭道:“我哪有這本事,之前有一位絕頂高手上山小住一段時間,點撥了他。”
“絕頂高手?是誰?”
江闊天瞪眼問道,絕頂高手何其厲害,與一流高手的差距猶如鴻溝,更彆說跟他比,他一下子就釋然了。
江湖上多的是這樣的奇遇傳說,得絕頂高手傳授武藝,短時間內武功突飛猛進。
“那位老前輩不肯說,我們也不方便問。”李清秋回答道,他說得很自然,臉上沒有半分破綻。
江闊天嘖嘖稱奇,感慨秦業福緣深厚,他日定能成大器。
他繼續詢問薑照夏,對於薑照夏能闖出如此威名,很是好奇,兩年前他來清霄門時就感覺薑照夏很狂,沒想到真有能耐。
“三師弟正在閉關練功,已經有幾日沒有瞧見他,對了,江師伯,你怎麼想著來看我們?”李清秋解釋一句後,轉而問道。
他對於江闊天的印象不錯,畢竟還送了他一把法器。
達到養元境四層,他仍無法突破那把法器的禁製,可見其不簡單,絕對是一件寶貝。
江闊天回答道:“近來姑州兵變,州府以及各郡縣的軍隊都無法鎮壓叛軍,反而接連丟失郡城,白帝府立於州府之中,自是要為州府出力,我被派遣到附近郡城參軍,教他們武藝,這不聽聞薑照夏的戰績,順道上來看看,見到你們過得很好,我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