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辰聽到楚喬星的話,下意識抓住蘇酥的手,沒想到卻抓了一個空。
蘇酥表情淡漠,平靜地看著病床上昏睡過去的兒子,他的手臂上打著吊針。
因為經常亂動,他的小手臂上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睡夢中還在哭泣,喊著“媽媽我疼”。
蘇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也沒有任何表示,仿佛自己是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
剛開始住院,對於虎子,蘇酥是格外上心的,毒癮發作,癲狂之下打人是蘇酥夥同護士摁住他,緊緊地把他抱住給他唱搖籃曲。
虎子不認蘇酥,嘴裡一直喊著文秀阿姨,甚至大吵大鬨要蘇酥去滾,還在癲狂之時用力咬蘇酥的胳膊,差點將蘇酥的胳膊咬下一塊肉來。
即便知道這是虎子發作時的正常表現,蘇酥的心依舊像是被刀挖出了一個大口子。
她在厲家給他的養父母當牛做馬,而他帶著兒子與彆的女人共度五年,她沒收到他寄的一分錢,還整日飽受喪子之痛,大好年華在他家蹉跎糜爛。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迎接的又是另外一個女人的挑釁和折磨,兒子養成了廢物,他的戰友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家屬院鄰裡說她小肚雞腸。
一切的一切,她都受夠了,尤其是厲擒虎這兩天將她折磨的精疲力儘,她還落不到半點好,更是讓她意識到這段婚姻受折磨受痛苦的一直都是她。
更不用說剛才聽到楚喬星說文秀那個女人想讓人把她賣進大山裡所帶來的震撼。
跟厲寒辰過下去,恐怕到最後她可能連命都會沒有。
厲寒辰何嘗不震驚,他沒想到文秀會這般膽大包天,蛇蠍心腸,不僅把他兒子害成這樣,還在他和蘇酥之間埋下這麼大的一根刺,最後還妄想把蘇酥綁走,賣到大山裡。
他不敢想象失去蘇酥他會變成什麼樣,但一想到這些痛苦都是他帶給蘇酥的,要是蘇酥因為這些痛苦而遠離他,並讓文秀逮到空子綁走她,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此時蘇酥那一臉極致的淡漠更是讓厲寒辰心如刀割,如果他能夠早點意識到文秀的心思,早點識破她,早點跟她保持距離,早點把虎子帶到身邊親自教養,他們夫妻不可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蘇酥,對不起,對不起,我忽視了你的感受,你可以打我罵我,彆不理我……”
厲寒辰一把抓住蘇酥的手,不再克製,不再小心翼翼,再克製守禮下去,他真的會失去媳婦,會崩潰的。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那就打離婚報告吧!”
蘇酥眼神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轟!”
厲寒辰僵滯原地,眼裡的光黯淡下去。
他,死也做不到!
兩張病床,兩副人生。
楚喬星身邊一大堆人,南家夫妻,二哥,還有給她剝葡萄的霍北錚,全都圍在楚喬星身邊。
聽聞乖寶貝這麼說,塗韻染拿帕子擦拭她嘴角的汁水,一邊順著女兒的話道,“那這個文秀還挺壞的,她害了多少人,部隊的人怎麼都沒發現,太大意了!”
楚喬星咬著霍北錚剝好的葡萄,含糊不清道,“文秀她是重生的,她知道厲寒辰會去她們那裡當臥底,就提前把自己的情哥哥塞進毒販組織,然後又把毒販組織的情報帶出來給厲寒辰,用來獲取厲寒辰和他戰友們的信任。
她一開始就知道虎子會丟,所以才去收養虎子。
她也知道厲寒辰會給蘇酥寄錢,所以攔截了厲寒辰的信件,取走了錢,後來被厲寒辰的戰友發現後,她就把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