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長一看李乾事杵著不動,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踹在他小腿上:“磨蹭什麼!林老師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耳朵聾了?”
一聲“林老師”,讓李乾事徹底沒了脾氣,他漲紅著臉,屈辱地蹲下身,挽起袖子,把手伸進了冰冷的煤粉和黃泥裡。
接下來,林晚意開始指揮。
“水,慢慢加,對,彆倒多了。”
“和,用力,沒吃飯嗎?要和到看不見黃泥的顏色為止。”
李乾事和其他幾個乾事,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個賣力氣的苦工,滿頭大汗地和著煤泥。
等到和得差不多了,林晚意才從自己的布包裡,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包。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這是我們家這方子的關鍵,叫‘百草清塵散’。”她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開口,“裡麵有十七味中草藥,按特定時節采摘,研磨而成。多一分則燥,少一分則熄,專門用來中和煤裡的硫毒,還能助燃。這配方,不能外傳。”
後勤科的人伸長了脖子看,隻看到一包平平無奇的粉末,但聽著“十七味”、“特定時節”、“硫毒”這些詞,一個個都聽得雲裡霧裡,隻覺得無比精深,看向林晚意的眼神也從單純的求助,變成了敬畏。
林晚意將粉末撒進煤泥裡,指揮著他們再次和勻,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模具,開始示範如何壓製成型。
一個多小時後,第一批改良版的蜂窩煤便整整齊齊地碼在了空地上。
周科長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個,果然,隻有一縷青煙,火苗很快就竄了起來,溫暖又乾淨!
雖然感覺上,不如昨天在會議室裡見到的那個燒得旺,但比起那要人命的劣質煤,簡直是天壤之彆!
“成了!真的成了!”周科長激動得滿臉通紅,對著林晚意又是一個深躬,“林老師!您真是我們後勤科,不,是咱們全大院的恩人啊!”
風波,就此平息。
三天之內,後勤科加班加點,讓全大院都換上了這種改良蜂窩煤。
林晚意的名聲,也徹底變了。
沒人再說她是嬌滴滴的資本家小姐,人人都尊稱她一聲“林老師”、“小意妹子”,言語間滿是尊敬和感激。
傍晚,小小的屋子裡燈火通明。
桌子上堆滿了東西,有張嫂送來的一籃子土雞蛋,有劉嫂納的千層底布鞋,還有何大姐硬塞過來的一隻老母雞。
林晚意正一件件地整理著,臉上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顧硯深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麵走進來。
他脫下軍大衣,掛在牆上,視線落在桌上那堆得像小山似的謝禮上,又看了看燈下眉眼彎彎的妻子。
他沒說話,徑直走到桌前。
在林晚意不解的注視下,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和一疊票券。
他把信封裡的錢全部倒了出來,一遝嶄新的大團結,混著一些零票,然後連同那一疊厚厚的布票、糧票、肉票,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那隻老母雞的旁邊,壓住了幾顆滾圓的雞蛋。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看著林晚意,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這是你賺的,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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