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那個仍在微笑的男人身上。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劉興挑了挑眉。
嘿嘿!!交易達成。
厲驕陽故作高冷,把染血的方巾隨手一扔。
恰好蓋住了劉興那張可惡的臉。
“你確實不錯,比之我也隻差了一絲。”
“能在我全力爆發下留一口氣,你有資格讓我記住。”
說完。
他便轉身負手。
“今晚。”
“讓人來厲家大院。”
“我厲家寶庫裡那株‘續命參’,賞你了。”
“可彆死了,龍國武林需要你這種後起之秀。”
話音落下。
厲驕陽腳尖一點,躍上高台。
破爛的黑金色褲子和赤裸的上身。
在漫天風雪中,顯得格外高大。
獨孤小小手裡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續命參?
那東西不就是人參嗎?
誰家沒有啊?
要你給?
看台上的觀眾在短暫的錯愕後。
瞬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大氣!厲少大氣啊!”
“這就叫格局!這就叫四柱的氣度!”
“贏了比賽,還不忘給對手治傷!”
“以前誰說厲少心胸狹隘的?站出來挨打!”
“厲少這一手,簡直就是以德報怨的典範!”
甚至有幾個老一輩的武者,激動得熱淚盈眶。
“有此子為首,我龍國武林往後二十年當興!”
“當興啊!”
聲浪如潮。
一浪高過一浪。
把厲驕陽直接捧上了神壇。
厲梟原本黑如鍋底的老臉,此刻也多雲轉晴。
他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
這一手,玩得漂亮。
既贏了比賽,又贏了人心。
至於那所謂的拿藥,那不是雙喜臨門嗎?
他本來就在跟那群老東西要“赤血蛟珠”。
老東西們不肯給,理由是自己為一己私情。
交出寶貴的“赤血蛟珠”,不能給家族帶來利益。
現在好了自己好大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承諾了。
他們就是,不給也得給了。
“此子類我。”
厲梟端起新換的茶盞,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他打定主意。
回頭必須得蹭一波“赤血蛟珠”的好感度。
他要親手把“赤血蛟珠”交給小秋。
嘿嘿,讓小秋再給出去。
運作嗎!!懂得都懂。
唯獨坐在輪椅上的慕容仙兒。
隔著風雪。
看著擂台上那個被眾人抬上擔架的男人。
傻瓜。
這就是你拚了命也挑戰厲驕陽的理由嗎?
獨孤小小保持著那個舉槍的姿勢。
直到那副擔架被抬起,經過她身邊。
擔架上的男人,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衝著她眨了一下。
獨孤小小的腦子迷糊了。
衝我眨眼這是啥意思?
“小小。”
落雨順手把那把掉在地上的銀色小手槍撿了起來,塞回獨孤小小的口袋。
“彆發呆了。”
“再看,魂兒都要跟著擔架飄走了。”
獨孤小小猛地回神。
指著遠去的擔架,手指都在哆嗦。
“他……他……”
“噓。”
落雨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隨後湊到獨孤小小耳邊。
獨孤小小一張俏臉不斷變色,
最後漲成了豬肝色。
她恨不得現在就在擂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鑽進去。
演戲?
交易?
合著剛才那一出悲壯的“為愛擋槍”,全是她自己在加戲?
她剛才乾了什麼?
當著整個不夜穀幾千號人的麵。
拿槍指著四柱之首。
為了一個根本不需要她救的男人。
這特麼不就是當眾表白嗎?
還是那種最傻、最中二、最社死的表白!
這以後還怎麼見人?
“正道的光”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你……你知道?”
“那……那你怎麼不攔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