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猛地向前一探,竟是用額頭狠狠撞向了那隻手爪的掌心。
“啪!”一聲脆響。
劉興隻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但也借著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倒飛了出去。
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流下的溫熱液體,劉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血染紅的白牙。
“我的頭,可不是麵團捏的。”
……
岩石後。
領頭人看著這一幕,握著槍的手都在發抖。
人怎麼能這樣?至少不應該!
跟屍魔暴君肉搏?
就算是西歐那些全副武裝的“圓桌騎士”,也不敢這麼玩吧。
“頭兒……咱們……咱們撤吧?”
旁邊的觀測員帶著哭腔。
他也看出來了。
這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級彆的傭兵能插手的戰鬥。
領頭摸出通訊器,手指有些顫抖地按下通話鍵。
光靠這一頭暴君,不一定能穩吃這男人。
而且穀裡的那些老家夥萬一再殺出來一個。
他們這些人全得交代在這。
“呼叫巢穴。”
“這裡是獵屍小隊。”
“任務出現變故,請求運屍組立即支援!”
“重複,請求支援!”
通訊器裡一片死寂。
隻有那令人心煩意亂的電流聲在滋滋作響。
“喂?喂!”領頭人用力拍打了幾下通訊器。
“該死!說話啊!”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臨時巢穴就在十公裡外。
按理說信號絕對是滿格的。
除非……
那邊出事了。
或者是,有人切斷了這一帶的所有信號。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
對他們來說都是致命的壞消息。
“頭兒……怎麼辦?”
領頭人一把扯掉耳麥,摔在地上踩得粉碎。
“撤!”
“都特麼彆愣著了!”
“讓9527拖住他,我們走!”
傭兵們如蒙大赦,連地上的重武器都顧不上收,轉頭就往峽穀外跑。
劉興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這幫雜碎。
炸了他一次,還想全身而退?
做夢!
他剛要追擊。
那頭暴君似乎接收到了某種指令。
發瘋一般衝了過來。
“滾開!”劉興心中火起。
五指如鉤,一把扣住插在暴君胸口的關刀。
同時一腳蹬在暴君的胸膛之上。
“起!”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
那柄深陷在暴君體內的青龍偃月刀,被他硬生生拔了出來。
借著騰空的慣性。
手中的長刀順勢掄圓。
“春秋——斬”
如方寸台上那一刻!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那一輪的刀光。
雪亮的刀鋒,如滿月淩空。
乍現後又消失。
暴君那張豎裂大口,從中間被整齊剖開。
“撕拉——”
五米高的龐然大物,被順著口器斬了個通透。
內臟混雜著黑血,稀裡嘩啦流了一地。
劉興穩穩落地。
提刀。
邁步。
朝著峽穀外狂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