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守國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年輕人。
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彆衝動，揚了本子國的武道館容易。”
“但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劉興眉頭一皺。
“都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了，還叫衝動？”
“厲老，這可不像您的風格。”
“要是換做以前，您早就提著刀殺出過了吧？”
厲守國苦笑一聲。
“若是以前，老夫確實咽不下這口氣。”
“但現在……四柱家元氣大傷。”
“穀內一片狼藉，孩子們又驚魂未定。”
“昨晚連夜聯係了，西歐那邊的人。”
“他們那邊正處於開戰期間。”
“現在把人調回來，國際戰場定然崩盤。”
“而且。”老人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本子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們在清理戰場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什麼東西？”劉興追問。
厲守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
裡麵裝著一張黑色的符紙。
符紙上詭異的紅色圖案，像是一隻扭曲的眼睛。
即便隔著塑料袋。
劉興也能感覺到那上麵散發出的陰冷氣息。
讓人很不舒服。
“這是在那尊最大的‘屍魔暴君’體內發現的。”厲守國盯著那張符紙，語氣森然。
“陰陽師的‘力量之眼’。”
“而且是高階陰陽師的手筆。”
“這說明，這次行動背後有本子國“八岐會”的影子。”
“八岐會？”劉興歪了歪頭。
“很吊嗎？”
“咱們龍國武林這麼多人，乾不死他們？”
老人靠在椅背上發出一聲歎息。
渾濁的老眼盯著天花板。
像是透過虛空看到了那個血色的年代。
他答非所問道。
“劉小友。”
“你就不奇怪嗎？”
“龍國武林傳承數千年，門派林立。”
“為何到了如今，凋敝至此？”
“就連不夜穀裡的四柱家。”
“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幾百人的規模？”
劉興準備拿煙的動作頓住。
這一點，他確實想過。
按理說，泱泱大國。
習武之風自古盛行。
就算現代社會熱武器興起，武道沒落。
也不至於凋零到這種地步。
彆的不說。
就那些散戶家族那麼大的勢力。
找來參加擂台賽的所謂武林人士。
都什麼跟什麼啊？
甚至連二十八星宿家族，都一副人丁不足的樣子。
這麼多代下來，按理說，光老一輩的分支應該都開了好幾十頁族譜了。
怎麼可能家家都是一脈單傳的樣子。
厲驕陽隻有個姐姐，獨孤家隻有獨孤建國和獨孤小小，慕容家、秦家……似乎人丁都不旺盛。
這明顯不對勁。
“因為我們那一代人死絕了。”
厲守國突然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死絕了？”劉興心裡一突。
“嗯！”老人閉上眼。
似乎不願回憶那慘烈的畫麵。
“當年小本子入侵。”
“踐踏我龍國山河，生靈塗炭。”
“各路武林人士，哪能坐視不管？”
“那是真正的全民皆兵。”
“隻要是手裡有把力氣的，都衝上去了。”
“但個體在鋼鐵洪流麵前，太渺小了。”
“第一波，就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