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伸手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怎麼?舍不得哥哥?”
“誰……誰舍不得你了!”
獨孤小小捂著腦門,把保溫桶往劉興懷裡一塞。
“這是我熬的十全大補湯。”
“奶奶說是我們家的祖傳秘藥,對身體很好。”
“既然你要走,那就帶著路上喝吧!”
劉興接過保溫桶,心裡劃過一絲暖流。
但這並不妨礙他嘴賤。
“嘖,還得是我的小鵪鶉貼心。”
“時間還早,要不你喂我?”
“誰……誰是你的!”獨孤小小下意識反駁。
“愛喝不喝,不喝倒了!”
“哈哈哈!”劉興賤賤一笑。
這才是這丫頭該有的樣子。
突然變得溫順乖巧,還燉湯。
這是想搶了香菜的飯碗嘛?
“行了,走了。”
劉興擺了擺手,背影瀟灑。
獨孤小小見這混蛋真要走了,心裡那一丟丟傲嬌瞬間崩塌。
她往前追了兩步。
小皮靴在雪地上踩出兩個深坑。
“喂!”
“變態惡魔!”
劉興腳步一頓,側過身。
“你剛才說,你想慕容姐姐想小雨……”
“那我呢?”
“你就沒一點……舍不得我?”
劉興把手裡的黑匣子和保溫桶往地上一杵。
大步流星走回來。
陰影投下,將快要縮進地縫裡的“小鵪鶉”完全籠罩。
獨孤小小感覺到熟悉的煙草味逼近。
下意識抬頭。
“唔!”
溫熱的觸感封住了她的驚呼。
厲守國老臉上的褶子舒展開來,渾濁的老眼裡閃過一絲懷念。
“現在的年輕人啊……”
“比我們那時候,有種。”
良久。
劉興鬆開懷裡快要窒息的少女。
“舍不得,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
“等我回來。”
直升機拔地而起,迅速消失在茫茫風雪之中。
獨孤小小呆呆地站在原地。
手指撫上滾燙的唇瓣。
那裡似乎還殘留著男人淡淡的煙草味。
“混蛋……”
她低聲罵了一句。
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弧度。
但隨即小臉一跨,這壞男人走了。
自己也要回龍城上課了。
到時候,該怎麼麵對丸子和香菜啊。
總有一種偷舍友男人的負罪感。
……
西歐,迷霧沼澤。
厲梟一腳踏碎半截枯木,借力竄出十幾米。
身後幾位八極家主緊隨其後。
“在那邊!”
王家主突然低喝一聲。
幾人身形再次暴漲,幾個起落。
便來到了一處倒伏的蘆葦蕩旁。
獨孤家主陰沉著臉,從爛泥裡摳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飛刀。
這種特有的“小飛棍”,是那混小子死皮賴臉求著家族鑄造大師弄出來的。
當時自己,還罵了他一頓。
說哪有飛刀是這種造型的?
可那孩子就是個倔脾氣。
愣是把這種違反物理學的飛刀,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厲梟拍了拍獨孤家主的肩膀,力道沉重。
“阿震,彆自己嚇自己。”
“建國那孩子雖然平時看著不著調,但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
“這刀插的位置,刀柄朝外。”
“說明他是主動投擲,不是被人繳械。”
獨孤家主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隻要沒看見屍體,就還有希望。
“這邊也有發現。”
不遠處,孫家家主蹲在一截半沉沼澤的枯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