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鵲今日換了杏紅裙裾,但臉頰比衣裳更豔。
自從她看到齊棠後,便逃也似地躲到了後院。
似乎隻要她不看她們,她們就不存在一樣。
柳驚鴻看了看左右,將她拉到廊柱後:
“你瞧見沒?恩公現在是連中四元了。”
“今天不過才帶回來一個,等到時候中了進士,誰知道還會帶多少個回來。”
“今日不爭,明日這院子裡連你站的地兒都沒了!”
柳驚鵲掙了掙,咬唇不語,眼神裡閃過一絲幽怨。
“恩公已是解元!將來定是要做大官的!”
柳驚鴻眼底燒著焦灼:
“這般人物,你打著燈籠也尋不著第二個!”
“你每日和他相處,哪有你這般好的機會?”
“這可是乾係到你一輩子的大事,拿出你練武時的狠勁來!”
柳驚鵲望著兄長急切的臉,又回憶起和顧銘相處的點滴,終於幾不可察地點了頭。
晚上,顧銘在家宴請了秦沛一行人。
而後秦沛便帶著人離開了。
他自己在金寧府也是有房產的,距離這裡也不遠。
秦沛等人離開後,顧銘醒了醒酒,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劇情的靈感,立刻便來到書房。
鋪開稿紙,開始寫新冊。
更鼓敲過三響。
書房窗紙透出暖黃光暈,映著顧銘伏案的側影。
《學破至巔》的稿紙鋪了滿桌,墨跡未乾。
篤,篤篤。
門板輕響。
顧銘頭也未抬,完全沉浸在了創作的快感之中:
“門未閂,進。”
柳驚鵲閃身而入,反手合攏門扇。
她今日隻叉了根烏木簪子,幾縷青絲流瀉在耳邊。
“有事?”
顧銘蘸墨提筆,筆尖懸在“京城詩塔作詩大會”的“會”字上,遲遲未落。
柳驚鵲突然握住他執筆的手腕。
狼毫一顫,墨團汙了紙頁。
顧銘蹙眉抬眼,卻見她臉頰緋紅,呼吸急促,眼中水光瀲灩。
“驚鵲,你——”
話音未落,柳驚鵲猛地俯身越過書案,溫軟唇瓣貼了上來,堵住他的驚愕。
青澀又魯莽,撞得他齒關生疼。
顧銘僵在圈椅裡,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皂角味,混著汗濕的暖香。
手中毛筆“啪嗒”滾落,在青磚上濺開一團墨漬。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過了三秒鐘,柳驚鵲才驟然退開。
她指尖顫抖著抹過紅腫唇瓣,像被火燙了似的。
“公子,那個,我,呃......”
柳驚鵲喃喃囈語了幾句,還是沒能說出口,實在羞得不行,轉身就逃,裙裾掃翻了案邊插著臘梅的瓷瓶。
嘩啦!
碎瓷與水漬在磚麵漫開。
顧銘霍然起身。
這種事情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股邪火已經竄了上來,燒得他喉頭發乾。
那笨拙的親吻,充滿彈性的緊實肉體,羞紅的雙頰,無一不在勾動著他的神經。
顧銘兩步便追了上,從背後抱住了柳驚鵲的腰肢。
掌心觸到緊繃的小腹,驚覺她渾身都在抖。
“強吻完就想跑?”
顧銘貼著她耳垂低語,臂膀發力,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柳驚鵲驚呼半聲。
軟靴在空中徒勞踢蹬,簪子滑落,烏發潑墨般散開。
顧銘踢開書案旁的酸枝木擋板。
露出平日小憩所用的檀木軟榻。
他將柳驚鵲拋進錦褥。
軟塌輕響,承住驟然下墜的分量。
柳驚鵲臉色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撐肘就要坐起來。
顧銘已覆身壓下,膝頭抵進她腿間。
“現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