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杜若幾乎足不出戶,全力休養生息。
第一天,水泡終於全都消了下去,變成了一層皺巴巴,紅慘慘的豬皮覆蓋在她的臉上。
第二天,豬皮有了裂縫,開始一點點脫落。
第三天,透過龜裂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新生的肌膚,粉嫩光潔。
第四天……呃,大宋氏來了,帶著她的五個兒子。
五隻老虎人高馬大,剛進門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鄭氏生怕他們是來找茬的,寸步不移地守在女兒身邊,還把鐵蛋也叫了過來。
想欺負自己的女兒,先過這兩關再說!
杜若也有些不確定。
大宋氏是古福生的丈母娘,古福生因為自己被送進了監牢,誰知道大宋氏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上門報複呢?
見他們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大宋氏連忙解釋:“彆誤會啊江太太,我今兒來沒有惡意,相反,我是來感謝你的。”
杜若:“……”
感謝自己?確定不是在說反話?
大宋氏為了讓她相信,先是趕鴨子似的把五個兒子趕到了門外,甚至還貼心地把院門給栓上了,“這下江太太該放心了吧?”
杜若嗬嗬笑,“放心多了。”
她有啥不放心的,彆說五隻假老虎,就是五隻真老虎她也不怕,狗子秒殺一切。
不過既然大宋氏已經表達了善意,她自然也不會拒人於千裡之外。
杜若把人迎進了屋裡坐著,春花很有眼力勁兒,立馬送上了茶水。
大宋氏端起來一口咕嚕了,然後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這才說到了正題上,“我昨兒去牢裡看過古木山了。”
杜若挑了挑眉,沒做聲。
古大夫什麼狀況她不知道,但不難想象。
被斷了指,判了刑,還被剝奪了最引以為傲的行醫資格,這輩子算是徹底完球了,應該差不多崩潰了吧?
“他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自作自受,沒什麼好同情的。”大宋氏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他德行不好,以前乾的壞事沒有一籮也有一筐,隻是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懶得去揭發他罷了。”
杜若輕描淡寫地哦了聲。
古大夫之前造過什麼孽都無關緊要,反正人都已經在牢裡了,她也沒興趣深挖。
大宋氏繼續說道:“隻是他兒子福生呢,膽子雖然小了些,性子也懦弱了些,人倒是不壞的,待我們家竹娘也算有幾分真心。所以這個女婿,我是一定要撈的。”
杜若笑了笑,“宋大娘子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江太太你耐心聽我講嘛。”大宋氏忍不住歎了口氣,“福生跟著他爹做錯了事,坐牢那是應該的,反正很快就出來了,我並不擔心。”
“最讓我擔心的是,那混小子還欠了賭坊一百兩銀子呢,到現在都沒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