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也就那幾個人。
當然了,江漓肯定也是存了私心的,所以選的這個人是跟江家二房交好的,他可不想再有人趁自己不在家,千方百計地要燒死自家娘子,或是想著法子給自家人下毒。
次日一大早,咣咣咣的鑼聲就響徹了整個龍泉村。
“都去曬穀場集合了啊,每家每戶至少出一個人,族長們有大事宣布!”
聽見這動靜,全村人都躁動起來。
“啥大事兒?不會又要服徭役了吧?”
“誰知道呢,可千萬不要,我家男人近來身子不好,可扛不住造啊!”
“哎呀都彆咋咋呼呼的,自己嚇唬自己,要真是服徭役,那也該村長來說,族長可不管這事兒……”
大家一想也對哦,這才齊齊鬆了口氣。
然後拔腿就往曬穀場跑。
曬穀場可是個出熱鬨的好地方,上次江宗寶跟他那個郝表妹以天為被,以地為席,著實讓他們飽了一餐眼福呢!
杜若不是很想去,反正江漓已經過去了,一家去一個就行。
可禁不住姚玉蘭上門來拉人啊。
姚玉蘭跟吃了假藥似的,精神十分亢奮,“弟妹,走走走,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說完不由分說就把人往外拉。
杜若沒辦法,隻好跟著一塊兒去了。
曬穀場上早已經擠滿了人,烏泱泱的一大片,個個抻著脖子往前麵那個台子瞧,跟等待被投喂的企鵝似的。
台子上除了六個族長跟江漓,再就是麵色陰沉的林有田。
林有田快要氣死了。
人都說雪中送炭,到他這兒,全他娘的送的是屎!
趁著他家遭了難,不說安慰幾句吧,居然還聯合起來挖他的牆根兒,要把他這個村長拉下馬。
呸,一個個落井下石的玩意兒!
不用說,肯定是江漓那個混蛋出的主意,也隻有他那麼恨自己。
林有田斜著眼睛恨恨地瞅著江漓。
江漓麵不改色,眼尾眉風都沒給他一個,似乎根本就沒這號人,而是望向了台下的某個角落。
杜若朝他璨齒一笑。
“好了彆笑了,那麼遠他看不清的。”姚玉蘭被這波恩愛秀得無語極了。
她眼神熱切地盯著台上那幾個族長。
咳咳,苟家族長率先開了口,高聲道:“各位父老鄉親,今兒把大夥兒叫到這裡來,是有件要緊的事要跟你們商量。”
說著他瞥了眼身旁的江族長。
江族長眼觀鼻鼻觀心,裝傻充愣。
這事兒他算半個當事人,為了避嫌,還是保持沉默得好。
見他不接話茬兒,苟族長無奈,隻能自己接著往下說,“大夥兒也知道,前些日子村長媳婦呂氏給江家二房下毒,差點毒死了江家五口人,案子已經真相大白,呂氏也被官老爺下令處死了。”
眾人麵麵相覷。
這件事不是全村皆知了麼,還有啥好說的?能不能來點新鮮的?
“我話還沒說完呢。”眼看底下開始鬨騰起來,苟族長趕緊說道,“呂氏雖然死了,但這件事的影響極其惡劣,隔壁幾個村兒如今都在背地裡笑話我們,說我們龍泉村的村長連自家媳婦都管不好,還怎麼管好整個村子?”
“大家夥兒說說,這事兒該咋辦?”
話音剛落,江宗寶第一個跳了出來,“那還不容易,咱們村兒這麼多老少爺們,直接打上門去,看他們以後還敢亂嚼舌根!”
苟族長:“……”
他轉頭看向江族長,心想你家的蠢貨,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族長的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敲,豎起了眉毛,然後指著台下的江宗寶。
“來,你小子給我上來。”
江宗寶瞬間慫了,往他媳婦兒郝金枝後麵縮了縮,“我,我不……”
郝金枝直接將人拎起來往台上一扔,“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