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是去參加科舉考試的,考試前最要緊是什麼?當然是養精蓄銳啦。
比起趕路的風塵仆仆,鞍馬勞頓,坐船顯然要更舒服一些。
休息好了,考試的時候自然也能發揮得更出色不是?
馬車裡,江湛把這些情況跟杜若,江夫子以及老鐵頭交代了一遍。
杜若點頭表示讚同,“挺有道理的。”
江湛頓了頓,又道:“不過也有不足的地方,例如路費,起碼要貴上一倍。”
“那是多少?”
“按人頭算,一個人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他們這邊四個人,這短短的三天時間,光船費就要四十兩,還不包括其它。
確實挺貴的,一般人家估計也承受不起。
怪不得都說寒門難出貴子呢。
不過這點錢對於如今的江家二房來說,還真不算個事兒。
“放心吧阿湛,你隻管安心考試,大嫂供得起你。”
說著,杜若又看向江夫子,“三叔要是錢不夠,我這兒也有。”
“不用了。”江夫子輕輕地勾了一下唇,“我這些年也存了一些,夠用。”
他不像兩個大哥,要娶媳婦,娶兒媳婦,還要養孫子孫女,花銷大,所以手頭緊;他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再加上教書的閒暇會寫一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跟書鋪分成,也掙了不少錢。
算起來,應該有五六百兩銀子了。
本以為百年之後都會留給侄子侄孫,沒想到竟讓他在年近不惑時遇到了鄭氏。
這些錢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想起那個秀麗溫婉,又有點笨笨的女人,江夫子嘴邊的笑意更甚。
等他取得秀才功名,便去隔壁提親……
杜若哪裡知道江夫子在暗中覬覦自家老娘,聽他說不用,又把視線投向了對麵坐著的老鐵頭。
“老鐵叔,你既是我家相公請來的,花銷自然也都記在我頭上。”
老鐵頭笑嗬嗬,“我現在的身份是江家的下人,都聽太太的。”
杜若也嗬嗬。
入戲可真深啊。
剛才捉弄劉氏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我家太太,還有什麼護主心切,好家夥,整的好像他真是江家奴仆似的。
不過看到劉氏吃癟,當眾出醜,杜若還是很高興的。
該!
就是不知道老鐵頭是怎麼做到的,莫非……他真有功夫在身?
杜若看著老鐵頭的目光中帶了些審視。
其實仔細想來,江漓推薦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普通人呢?
隻能說老鐵頭隱藏得太好了吧。
杜若拋開了這層心思,想了想,掀開馬車的窗簾子往外看。
七八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往渡口行進,而隊伍的最後麵,劉氏正拉著蕭良辰哭哭啼啼,仿佛兒子不是去參加考試,而是去上刑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