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了,他從小一帆風順,從來沒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
最大的阻礙,也不過是娘不許他納了金雀。
沒想到好不容易出趟遠門,就碰上了這檔子倒黴事。
他好怕,真的好怕!
可麵上還是努力安慰著自己的小丫鬟,“沒事的金雀,很快就會有人來救咱們了,黑水也屬於官道,沿途會有官船巡邏的,不怕啊?”
其他人卻沒有他那麼樂觀,一個個唉聲歎氣,如喪考妣。
等到巡邏船過來,估計他們早就被丟進江裡喂大魚了。
江湛看著杜若,冷靜地開口,“大嫂,我之前觀察過了,船尾有兩艘小船,你趕緊坐著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杜若握住了他的手腕,默不作聲。
“大嫂……”
“彆說話,聒噪。“
杜若瞪了他一眼。
先不說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算能,把江湛他們幾個丟在這裡,她能放心嗎?
更何況敵人都還沒露麵呢,誰知道是人是鬼。
先看看情況再說。
眼前最要緊的,是先解毒。
“怎麼樣小統,也是五香軟筋散麼?”杜若繼續在腦海中跟係統交流。
“是的宿主。”係統回複道,“他們吃的量多,如果不服用解藥,至少要有四個小時不能動彈。”
四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
杜若馬上跟係統兌換了十顆解毒丸,正準備往江湛嘴裡塞,一陣叮叮錚錚的響動忽然從外麵的甲板上傳來。
緊接著,二三十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闖進了飯廳。
個個披頭散發,手裡拿著魚叉,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大夥兒齊齊變了臉色,金雀嚇得尖叫一聲,縮到了扁豆豆屁股後麵。
杜若則不動聲色地擋住了江湛,還順手推了一把江夫子,讓他滾到了桌子底下藏著。
江夫子清俊的麵孔一寸寸龜裂,“……”
至於老鐵頭——
杜若餘光瞟了瞟,奇怪,人不見了。
“各位是哪路神仙?如果是想要供奉的銀子,儘可以去艙房裡麵拿,還請放過我等。”顏夫子強裝鎮定地道。
他把姿態放得很低,隻求能破財消災。
可惜那些人並不領情,領頭的男人大刺刺走出來,冷笑一聲,“錢,自然是要的;但是人麼,老子也要。”
旁邊的嘍囉馬上跟著附和,“對!全都要!”
說著興奮地指著扁豆豆,“虎哥你看,這小子肉乎乎圓滾滾的,一看家裡就有錢,咱們這票乾大發了!”
“不錯不錯,這幾頭羊還湊合。”
矮腳虎哈哈大笑,朝其中一個手下打了個手勢,“你去,直接把船開到咱們水寨。”
那人響亮地應了聲,很快往舵艙那邊跑了。
大夥兒的眼神裡都透著絕望。
這是要一鍋端了啊,進了賊窩,還能有命回嗎?
那嘍囉又指著金雀,更加興奮了,“虎哥虎哥,這小娘們長得真不錯,細皮嫩肉的,看打扮還是個雛兒,帶回去給您嘗個鮮吧?”
金雀的俏臉刷的白了,瑟瑟發抖。
“是不錯。”矮腳虎放肆地打量了她兩眼,點點頭,“等老子玩夠了,就賞給你們接著玩兒。”
嘍囉大喜,“謝虎哥!”
金雀哇的一聲哭了。
扁豆豆目眥欲裂,“你們這幫畜生,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如此喪儘天良,就不怕官老爺抓你們去砍頭嗎?!”
官老爺?
男人們麵麵相覷,然後齊齊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呸,官老爺算個什麼東西?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狗官,見一個殺一個!”矮腳虎的神情中帶著徹骨的恨意。
嘍囉更是趾高氣揚,“就是,前兒咱們還劫了兩個當官的家眷,如今正關在地牢裡喂蟑螂呢!”
他朝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三人獰笑著朝金雀一步步逼近。
“不要,不要……”金雀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
忽的,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抬手指向了一旁的杜若。
“你們不要抓我,要抓抓她!”
“其實,其實她比我漂亮十倍,不,一百倍!不信你們可以擦掉她臉上的黑粉,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