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其他人都在忙著綁水匪,杜若走到了角落裡。
先是朝老鐵頭豎起了大拇指,“老鐵叔,厲害!”
老鐵頭擺擺手,“老了,不中用了,這迷香要是再晚點起作用,老頭可就要被他們打死囉。”
杜若嘴角直抽搐。
好家夥,在這兒凡爾賽呢?
她轉向了旁邊驚魂未定的扁豆豆,笑道:“扁公子,辛苦你了。”
扁豆豆臉色慘白,神情複雜地看了眼老鐵頭,然後往外邊挪了兩步,離老鐵頭遠了一點。
江家的下人真可怕,比金雀還可怕。
至少金雀在殺人之前還會打聲招呼不是?
“江大嫂,我…去外麵休息一會兒。”扁豆豆有氣無力地說。
杜若點頭,“好,現在應該沒什麼危險了,扁公子也累了,去歇著吧。”
扁豆豆嗯了聲,抬腳往門口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指著桌上燃燒的香燭,問道:“對了江大嫂,我們幾個剛才也聞了迷香,應該沒事吧?”
“沒事的。”杜若笑道,“我不是提前給你們吃過解藥了麼?”
扁豆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轉身繼續走。
邊走邊在心裡犯著嘀咕。
江家的人怎麼一個個都那麼古怪,老鐵頭就不用說了,如此厲害卻甘心當一個下人;
還有江大嫂也是,一個女人家居然不怕蛇!
而且出門帶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藥,毒藥跟解藥就當是防身好了,畢竟長得漂亮沒辦法。
可迷藥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還打算在半路上迷暈誰嗎?
真是搞不懂。
幸好江湛還是比較正常的……
......
跟其他嘍囉一樣,這批水匪也被扔進了艙房裡,鎖了起來。
隻等上岸後交給官府處置。
等忙完這些,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江麵上吹起呼啦啦的風,帶著涼意。
精神緊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鬆懈下來。
卻沒幾個人能睡得著。
船老大帶人把飯廳裡打掃乾淨,又親自下廚煮了幾鍋粥給大夥兒墊吧墊吧肚子。
他跟他的手下廚藝都不好。
之前的廚娘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掉江裡淹死了,後來因緣巧合找了個新廚娘。
正是聾婆。
又聾又啞的孤老婆子,不要工錢,隻需一日兩頓飯,給個住的地方就行,做飯還特彆好吃,誰能拒絕呢?
他自然高興得不行,甚至暗地裡笑話聾婆是個傻子。
後來才知道,傻的原來是自己……
“現在怎麼辦?是掉頭去鳳陽府,還是進摸魚寨救人?”船老大看了眼在座的眾人,率先開了口。
顏夫子也在猶豫。
他的職責是把學生們平平安安地送到考場,再平平安安地帶回去,閒事最好莫管。
但就這麼走了,又似乎有些不妥。
他們秀山書院向來教導學生,讀書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左擁右抱;而是為了治國安邦,策平天下。
如今明明可以順手救人,卻選擇袖手旁觀,視而不見。
這有違書院的宗旨。
思慮再三,顏夫子下了決定,“這樣吧,進摸魚寨救人的事,大家都表個態,少數服從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