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這人身上有張紙條!”眼尖的下人忽然叫道。
段二叔忙把紙條接過來,打開一看。
頓時臉色發白。
紙條是用血寫的,隻有短短的幾個字。
“若有下次,人頭落地!”
他兩眼發直地將那紙條傳給了段秀。
段秀這會子倒是鎮定了下來,先是叫人把屍體抬走扔進亂葬崗,然後朝段二叔使了個眼色,叔侄兩個進了書房,栓上了門。
“這件事太嚇人了!”段二叔率先開了口,語氣裡充滿了後怕,“咱們段家雖然比不得京中那些權貴,但也算得上門戶嚴實,那麼多護院,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賊人的影子,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人,若真是衝著自己來的,隻怕他昨晚上就已經見了閻王。
段二叔順風順水慣了,以前看誰不順眼,也是這樣安排幾個死士處理掉。
這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硬茬,連人是誰都不知道。
他難免心裡發怵。
“阿秀,你不是說那江湛隻是個農家子麼?身邊為何會有如此厲害的高手貼身保護?”
“是,我之前就派人打聽過了,江家確實隻是個普通的莊戶人家,沒什麼特彆的。”段秀也百思不得其解,“跟江湛一起來的就三個人,一個是他三叔,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是他大嫂杜氏,女流之輩根本不足為懼;再就是一個姓鐵的老仆,推一把就能翻個跟頭,更不可能有什麼武功了……”
說到這裡,他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蘇清堯安排的人?”
“是了,肯定是了!”段二叔豁然開朗,氣得咬牙切齒,“蘇清堯底下可有不少好手呢,像那個管著司獄司的熊朝閻,功夫就很不錯。”
他冷笑道:“蘇清堯這是為了江湛,打算跟咱們段家硬剛啊。”
硬剛?嗬。
段秀嘴角輕蔑地勾起,“放心吧二叔,他得瑟不了多久的。既然陰謀不行,那就來一場光明正大的陽謀,等學政大人一到,蘇清堯也差不多該下台了。”
不止蘇清堯,還有江湛的府案首。
搶了彆人的東西,遲早都是要還回來的!
......
次日早上起來,老鐵頭找機會將杜若單獨喊到了一邊,把昨晚黑衣人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好讓她有個防備,免得不小心著了道。
之所以不跟江湛和江夫子說,是怕影響了他們今天的考試。
聽完後,杜若暴怒。
之前她隻以為那段秀不安好心,覬覦江湛的美色,還有點自高自大,都是些慣出來的臭毛病,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如今看來,是她把段家想得太過善良了。
為了一個府案首的名頭,竟然不擇手段到這種地步,都派死士出動了,想也知道,要麼是打算弄殘江湛,好給段秀騰位置;要麼,是準備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人弄死。
真特麼的惡毒到家了!
杜若眼珠子一轉,很快就想出了一個報複回去的餿點子。
於是附到老鐵頭耳邊嘀咕了幾句,又偷偷塞給他一包好東西,低聲問道:“怎麼樣老鐵叔,能辦到嗎?”
老鐵頭將那包東西小心翼翼地揣進了袖子裡,拍著乾癟老胸打包票。
“包在老頭兒身上,必定給太太辦得妥妥當當的。不就是暗器嘛,這可是老頭的強項,老頭把它當飛刀射出去就完了。”
杜若噗嗤笑了。
“那您老人家可得把握好力道,千萬彆把人給射死了哦,省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鐵頭脖子一梗,“老頭曉得,老頭又不傻。”
說完話,也差不多到時候出發去考場了。